来的都是十二岁往上的公子小姐,竟有十五人之多,只有嫡出的十二郎赵元琰年纪稍小一点,也已十岁。
庶出七小姐赵金菲今年十三岁,正是说亲的年纪,她站在赵玉蕊姐妹身后,红着脸瞧段允贤。
与她一母同胞的庶长女赵金燕微挪身子,挡住她热辣的目光,她们的生母宋氏舞姬出身,因生了三个儿子,立住两个,才上了皇家玉牒,升为有品级的媵妾。
段允贤这种炙手可热的矜贵公子,她们高攀不起。
“诸位快请进屋歇歇脚。”
福王与七年前的变化不大,一身洗的泛白的青色常服,仍旧是笑眯眯的和蔼模样,就是略有些心宽体胖。
晋王冲他拱手道:“昨日十一郎设宴,让九郎君受了伤,我今日带着他来给你们夫妻赔罪。”
段允贤对福王揖了一礼,道:“昨日是小侄太大意,才让歹徒伤了九郎君,还望王爷王妃原谅小侄的过失。”
福王妃同七年前一样清瘦,眼睛红红的,眼底挂着两团青黑,瞧着就是一夜未眠。
虞青山满面愧色,“这事怪不得小郡王,那刺客是冲我女儿来的,让小郡公受了无妄之灾,都是我们的错。”
“刺客藏在舞妓里,是谁也想不到的事。”福王叹了口气道,“是我儿命里有这一劫。”
三家各认了一份错,轻飘飘的将昨日的事揭过,化解了三家的矛盾纠纷。
虞娇娇听的心里不舒服,赵元璟伤的是脖子,若是有人给舞妓下死命令,她手里换成锋利的武器,血管给他划拉开,她的小夫郎就会横尸当场。
这就是无权无势的悲哀,他们像蝼蚁,在权势面前有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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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允贤道:“我和虞小姐想去探望九表弟,不知是否方便?”
福王颔首道:“九郎君无甚大碍,四郎和十二郎带小郡王和虞姑娘过去吧。”
“诺!”
虞娇娇从红妆手中接过装药的匣子,跟着赵中琲去往赵元璟居住的雅园。
一路上,虞娇娇好奇的左顾右盼,王府的殿宇楼阁建的比侯府正屋还高三尺,门的扇数多,开的尺寸也大。
“雅园在王府前庭的东北方,距离藏阁和学堂很近,环境较为清幽静雅。”赵中琲见她好奇,一边引路一边同她讲解。
“我知道,读人最重风雅,阁学堂周围都不让喧哗。”
段允贤被她逗笑,问道:“你去学堂读过?”
“读过。”
师父和她说女子也要多读,脑袋空空,骂人的时候就和她祖父一样,来来回回就那几句话。
段允贤挑了挑眉,“四五经可读完了?”
虞娇娇一脚跨进雅园的门槛,震惊的扭头看他,“我又不入仕,读那个干什么?”
四五经虽然在她的阅读范围,但她涉猎最深的是兵谋术,还有她师父给她的孤本奇。
例如识字用的字典,权、冰鉴、守弱学、韬晦术、资治通鉴、权谋残卷、帝王论等,这里根本没有。
段允贤失笑,他真是被她带偏了,竟对她生出了许多期待。
“那你都读了什么?”
“六……”
“六什么?”
“六章算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