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璟晾她几天,抽空去见了她一面。
闻淑妃惨白的脸上,涂了一层腮红,见到赵元璟,就弱不禁风的往他身上倒。
“妾被虞氏打至落胎,妾要见她,问问她为何这般对妾。”
赵元璟躲开她,静静的看她表演,始终不让她近自己半分。
“妾知道,圣上恼妾没护好我们的孩子。”闻淑妃瘫倒在地上,给赵元璟一个弧度优美的侧脸,掉了两滴忧伤的眼泪,“妾也没想到,姐姐会对妾下这么重的手。”
“孩子还会有的,妾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冲动,请圣上把妾用熟的宫人都送回来,不要关着妾了,好吗?”
“妾一日不见圣上,就牵挂的紧。”闻淑妃眼波流转,朝赵元璟抛了个媚眼,“圣人难道就不想妾吗?”
招财一言难尽的说:“淑妃娘娘,皇后薨逝,您用惯的宫人都烧死了,女医已经承认,是奉您的命谋害皇后与小皇子。”
闻淑妃震惊的猛摇头:“妾没有,妾是冤枉的,圣上不要被她们骗了!”
赵元璟冷嗤,虞娇娇和她最大的不同就是,敢做敢当。
“不是,不是妾,是贵妃杀的皇后!妾是受害的那个呀!”
她算准裴太后听说她去福宁宫,肯定会去捉她,就吩咐女医弄死虞娇娇和她腹中的孩子,打算栽到裴太后姑侄身上。
谁知道,虞娇娇身边会有那么厉害的宫人。
赵元璟面上挂着浅淡的微笑,云淡风轻的问:“这不是你自找的吗?”
“是,是妾自作主张去福宁宫,可妾是想去恭喜姐姐,没想到姐姐会发那么大脾气,贵妃会藏在福宁殿,害妾和姐姐!”
“朕一直都知道淑妃博学多才,倒是不知,淑妃诡辩时也这般伶牙俐齿。”
赵元璟拿出他让人临摹的信,扬到闻淑妃身上。
“这些,都是阿彩送到皇后手上,有淑妃写的,还有裕王和裕王妃写的。”
闻淑妃于法一道造诣颇深,很擅长临摹不同字体,但一个人的写风格再怎么变,总会保留自己的写习惯。
她喜欢在点和勾处用力,显得刚劲有力,锋芒外露。
这些信上的字体虽然都不一样,但他一眼就能辨出哪些是出自她的手。
裕王和裕王妃的笔迹就更好认了。
闻淑妃道:“妾不知是何人冤枉妾,妾没给姐姐送过这些。”
“淑妃不认也无妨,反正阿彩已经死了。”赵元璟轻轻转动无名指上的戒指,站起身说,“淑妃身子孱弱,卧床静养吧。”
“圣上,您不能这么对妾!”
赵元璟冷冷一笑:“你放心,朕不会对你如何。”
虞家没了,娇娇走了,他再不会踏进后宫,在这女人面前忍气吞声。
出了关雎宫,赵元璟传召贺武到御房。
贺武肿着两颗青娃眼,看到他就泪眼婆娑,活像被他欺负的小媳妇。
赵元璟:“……”
“圣人有何吩咐?”贺武用衣袖擦擦脸,抽抽嗒嗒的问。
他换掉花花绿绿的衣裳,没簪大红花,少了流气,看着……嗯,不是很顺眼。
赵元璟清了清嗓子:“裕王今日在朝堂状告皇后杀害公主赵金芙,朕相……”
“他放……胡说!”贺武瘪着嘴,委屈巴巴的告状,“臣的大姨姐,在梁家过的生不如死,再加一条谋害皇室的罪名,她就真没活路了。”
杀死皇室是死罪,这是要给虞家改死刑,完全不给人翻身的机会。
“五妹夫……”
赵元璟被他这个称呼叫的一愣,语气不自觉放柔:“大姨姐过得不好,朕下旨让她和离。”
“嗯嗯!谢谢五妹夫!”贺武要是有尾巴,肯定要翘起来对他摇两下。
“朕相信皇后,也知道你最护着她,所以朕打算给你派个官。”
贺武:“?”
这有什么必联关系?
他最近是缠着他爹给他在刑部谋个缺,他爹还没答应呢!
“也不是什么大官。”赵元璟摸了摸鼻子,“但,是朕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