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怡楼周国有名的酒楼,蜀地无双,梓潼赵家的产业。
赵氏雄踞一方,奄然国中之国的做派。
梓潼大小商业,赵氏无不参与。
李元铭今日见到一位奇人,他素来信道,所以备下酒菜,使亲近之人相请。
伍桐将写着神机妙算的平金留在了下面,他和柴琅两个人走进房间,见到那一位面相古板严肃的中年人,还有在他一旁的小孩。
这是一对父子。
伍桐第一眼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他带着柴琅坐了过去,“施主请贫道来此,不知是为了何事?”
李元铭看着面前的道士,微微顿首,“李元铭见过道长,我一心想道,潜心修道数十年,读了许多经,可还是不知何为道,还请道长教我。”
伍桐伸手摸了摸自己粘在颌下的短须,这个问题是真心求解还是故意刁难?
伍桐开始说道,“贫道也不知何为道。”
“道长也不知吗?”李元铭双目闪过失望,喃喃道,“方才见道长为求雷法亲手翻遍废墟,只为求得一丝天雷痕迹,我料道长定是得到高人,不曾想,连道长也不知何为道吗?”
伍桐与他离得近,听到了这人的低声自语。
干咳一声清清嗓子,伍桐开始忽悠,呃不,开始款款而谈,“回施主的话,道是我辈修士一生所追求的,这是一种理想,也是一种现实,各有不同。”
李元铭回过神看着伍桐,“道长何解?”
伍桐整了整心态,将方才在赵家墙根处的抑郁扫去,整理语言继续忽悠这位李元铭李施主。
柴琅偷偷看了伍桐一眼,心里想道,姐夫的胡说八道环节又要来了,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抗不抗忽悠啊,等会儿会不会瘸了。
“老子云,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伍桐先引用一段名人名言,给自己的长篇大论提提分,“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不用怀疑伍桐为什么能背下来这段,后面的人法地,地法天太出名了,伍桐顺带着将这一段都记了下来。
“什么是道?”
“道在物质上能创造万物。”
伍桐继续忽悠,“而我辈追求的道并不是此先天地生之物,而是一种境界。”
“施主刚才听贫道说五雷正法,习得五雷正法便是贫道所追求的道,在未得道之前,贫道不敢言何为道。”
伍桐心里感叹,刚才嘴快直接说自己不知何为道,这下还得费个口舌解释一下。
“在贫道眼中,道是极致,是任何事物的极致。”
“一个人习武,最终天下无敌,可为入道,至道之极尽。”
“一个人学画,其画栩栩如生,如同实物一般,也是道之极尽。”
“施主说修道十数年仍不知道为何物,那贫道要问施主,施主所追求的道是什么道?”
伍桐想了想,“施主修道,修的又是什么道?”
李元铭呆愕,心里不住感叹,果然是得道之人,一番言论非常人所能及。
柴琅心里暗叹一声,自己什么时候能修炼到姐夫这种境界。
娘的,都不用打草稿,眼睛一闭一争,说出来的假话就能把人忽悠瘸了。
看着人的神色,八成要跪下拜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