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桐也不在意老爷子的态度,直接抢过老头的拐杖,然后扶着老人家。
“你这猢狲,没事抢老夫拐杖做什么,老夫又不是走不动道。”董钰鼻子哼了一口气,然后非常受用的喝道。
这老头还傲娇上了。
伍桐暗暗摇头,“都是兄弟,从小玩到大的手足,怎么这么愿意斗狠呢?”
“宁王和四皇子不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董钰憋了好长时间憋了这么一句话。
“好歹身上都流着一个人的血,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伍桐想起刚才小狼的表情,“刚才小狼是真的要揍柴玱一顿,他在行伍中呆了两年,出手非死即伤,他知道自己下手会是什么后果,还是准备出手,可见这两人没什么感情。”
“......”董钰深深的望了伍桐一眼,该说这小子太天真还是说这小子仍然保留着很多人都看淡的情感呢?
“皇家哪有感情。”
董钰嘴唇动了动,而后又道,“不说皇家,就说寻常百姓家,哪一家分家时不是手段齐出?”
伍桐摇头,“说的也是,谁都免不了俗啊,尤其是争一个位子,打生打死啊,谁都不肯罢休。”
“罢休?怎么罢休?”董钰拍了拍伍桐的胳膊,示意他停下,两个人就坐在道边的石头上,倒像是祖孙两人一般。
“陛下为了上位,先是矫诏,然后杀兄,那是踩着血淋淋的人头上去的。”董钰望着远方目光深沉,“为了皇位,父子反目,手足相残,你难道不知道?”
“我知道,只是...”伍桐苦涩的咧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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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肯相信,你与太子交好,四皇子又是你的学生,雍王、宁王也都在学院上课,你跟他们交情都很深,夹在他们中间,注定了不好受。”
董钰晃着身子,缓缓说道,“一开始你就错了,当官啊要站队,要结党,陛下最讨厌这个,可挡不住下面的人,你说同出一个学院,就有人说你们是学院党,同出一乡,就是什么什么乡党,你不站队,别人帮你站。”
“老夫就是讨厌这个,才辞官入山林的。”
“很多时候你不是你,人有很多的标签都不是自己写下的,都是旁人贴在你身上的。”
伍桐低着头,“当初是和他们谈的来,我又不出仕,当时还算半隐居的状态,谁知道能引出这样的事情。”
“太子党,雍王党,宁王党,现在又出来一个四皇子党。”伍桐自嘲一笑,“我现在是这些个党派的二把手,董师,你说好不好笑?”
“不好笑。”董钰严肃的说道。
伍桐也不敢笑了,这时候还能笑出来多半是没心没肺。
伍桐不怕,却也要为别人考虑,他的一言一行已经不能代表他自己了。
“你要早早做出抉择,早些定下来,对大家都好。”
“你能帮一个人用最快的手段占住大位,还能安排好其他人的退路。一旦你犹豫,就会有很多人会死,结果也不是你能恒定的了。”
董钰厉声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伍桐,你要快!”
伍桐叹了口气。
“再想想,我再想想。”
他虽然这么说,可董钰和他都心知肚明,已经没有时间再想了。
今天早朝,王渊上请调豫州州府唐兴建回京,担任礼部左侍郎一职。
庞家庞正公眯着眼睛盯着王渊。
此时他才想明白那句小心王渊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