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已经通过周报知道了洪州府罗英县的疫病,也知道上元县子伍桐孤身入洪州的事,周报上写的清清楚楚,伍桐在洪州府爆发疫病的消息传入京城的时候便赶到了罗英县。
道士出山救人是义!
臣子为君分忧是忠!
独身闯生死地是勇!
一时间整个大周都知道有伍桐一人,乃大忠大义大勇之人。
伍桐现在没工夫去猜外面的百姓在想什么,罗英县内的人都种了牛痘,截止到现在因为虏疮死的人有三十三,治愈的人有一百五十四人,这一百五十四人有二十七人是活了下来,可满脸的麻子,有麻子也不可怕,好歹是活下来了。
这时候能活着就已经是奢望了。
红旗已经飘了十七天了,到现在也没有其他百姓再生虏疮,可见这病已经绝了,前世的经历让伍桐知道潜伏期这件事,所以他要在罗英县再住四十日。
陈太医嗅着空气中的酒精味道,略显不满的说道,“这等好酒就这么随意泼洒了?留下一些让老夫尝尝也好啊。”
这太医脾气很冲,不过能耐也有,在牛痘没有出来之前,多亏他和凌太医两个人为病重的患者续命,这场死了三十三人的大疫,这两位大疫功不可没。
当然孙景也出了很多力,他看着左胳膊上的疤痕,“两位,你们觉得这虏疮治好了吗?”
“老夫这几日每日诊脉,并无异样,半个月前老夫还与生了虏疮的百姓接触,依照伍桐的说法,虏疮病毒的潜伏期最多只有十七日,老夫应该是无事了。”凌太医性子温和,很少说话,这次是他一句话说的字数最多的一次,“不过伍桐说的病毒、细菌、杀菌杀毒什么的老夫还不是很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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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东西老夫也不懂,只是安于不做胡事不说胡话,这些应该是有的。”孙景也心虚的说道,他是伍桐的铁杆,现在连他都心虚,可见他对这些事情的态度,不过作为会伤口缝合的老中医来说,这些和用针线缝人皮肉的事一样扯淡。
既然用针线缝皮肉能活人命,这些东西也必有大用。
陈太医忽然也想到了那件事,他皱了皱鼻子,“那只兔子真的活了?”
那只被开膛破肚的兔子在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一部分人说天博学院是误人子弟,也有人说上元县子的手段神鬼难测,或许能把兔子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呢。
可那只兔子竟然活了,学院的学生都看到了,做不得假,这件事也被太医院所知。
前段时间望着诊脉看病,今日好不容易得了清闲,三个老中医凑到一起说些医话很是正常。
“活了。”孙景点头,“其实第二天那只兔子就醒了,只是老夫看它疼痛又让它睡去,耐心照顾了三日,直到它的伤口没有化脓,老夫才敢带它出去。”
“这可是邪术?”陈太医皱着眉问道。
“不是,从头到尾我们只用刀破开皮肉,然后用针线缝合皮肉。”孙景点头正色道,“就这么简单。”
“怪哉。”凌太医叹道,“它怎么会没死呢!”
三位老中医激烈的讨论,把人身上的穴位道理往兔子身上靠,想以此推算出那只兔子活过来的原因。
叩叩叩——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三个老头的争吵。
小吏在得到允许之后推门看到仙风道骨的三位医者,恭敬说道。
“城中又发现两个病患,县子请三位太医诊脉。”
三人对视一眼。
卧槽,这是要砸场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