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握着镇纸的手抖了抖,狄子旭磨墨的姿势也不太对了。
张昌平冷笑,“怎么,写不出诗就要逃了吗?”
“确实写不出。”伍桐笑了笑,准备出了园子再问问其他人。
“哼,周国风都是这般吗?”张昌平嗤笑道,“比不过就跑,这是个能耐,你们在场五十余人,可能有人写出比张某这首诗更好的吗?若是没有,你们周国还有和颜面称自己天下坛独占其六。”
“天下坛都占其六是什么梗?”不懂就要问,伍桐在这一点上做的很好。
狄子旭站起身凑到伍桐耳边说道,“当年北齐大乱,北方仕子南迁入我大周,到现在我大周读人最多,天下学子我大周能占七成,独占其六是当时接纳北方仕子的仁宗之言,因为脉在北,是故仁宗皇帝并未说独占七成。”
这么回事啊,现在看来大周只有数量没有质量啊。
这教育落后啊,化水平低于大魏,军事水平更是远低于大魏,那还玩个屁。
伍桐越来越觉得周皇是个坑。
那边张昌平还在嘲讽,“以论道,你们也敢,就凭你们也能和我大魏抗衡吗!”
伍桐看了看左右,故作天真的问着雍王,“当年他们在齐国的时候是不是也一口一个大齐?或者在北姜,也一口一个大姜?”
这就有点诛心,不过真爽。
雍王点了点头,“听说魏国太祖还未立国的时候,脉世家就改弦易辙开始叩拜魏国太祖了。”
“哦,这就是脉风骨啊。”伍桐看向张昌平一脸佩服,“厉害厉害,屁服屁服。”
牧云捂着嘴狂笑,他现在是魏国这头的,不能笑的太放肆。
张昌平一张脸憋得通红,转过头瞪了一眼牧云,旋即怒声喝道,“多说无益,你能写出超过张某的诗吗!如若不能,就不用在这里逞口舌之利!”
我本不想装逼,奈何敌人不同意啊。
张昌平的行为就像今年全球总决赛的那个酒桶一样,不把我全家杀了你别想走!
伍桐叹了口气,提起笔默默写道: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他每写一句,狄子旭就大声念了出来。
仅仅两句,张昌平的脸色就变了。
可伍桐却停了下来,他握着毛笔,嘴里不停的念着这两句诗,他奶奶的,后面是什么?第三句是啥来着?
众人等了他半晌,然后看到伍桐默默的把这张纸团吧团吧扔到一边被狄子旭捡了起来塞进怀里。
雍王怒视狄子旭,狄子旭挠了挠脸装作没看到。
岑参的这首诗背不下来了。
伍桐无奈只能在选一首。
写冬天的,他还能背下来的。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狄子旭将这首诗大声念出,场中又是死一般的宁静。
加上刚才那两句诗,伍桐瞬间拿出来两首传世名作,这一下就让伍桐的古诗收藏的古诗数量锐减。
毕业时间太长了,早就不背古诗,现在能记得都是奇迹。
他也没工夫去思考什么有感而发,什么意有所指、托物言志,能背下来一手写冬天的诗已经让他耗费大半元气了。
雍王府的婆子端着食盘走了进来,却被明苑中死一般的气氛吓得不敢动弹,伍桐冲着她招了招手。
鲜嫩的羊排配上王府的上好葡萄酿,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