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有人上来问情况。
元舒心立即开始表演,她悲悲戚戚地说:“叔叔,婶婶,当年厂里失火,我爸为了抢救公家财产,献出了他宝贵的生命,我们姐弟三人没了父亲,厂里给的五百块抚恤金,都让我奶拿走了。我二叔接了我爸的班,前提是他每个月给我家十块钱抚养我弟弟妹妹,可他从来不兑现,他骗了我爸的工作,我问他要好几次钱,他都不给,我没办法,只能找来城里,我带着弟弟妹妹,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啊。”
说着,她捏了一下身边的元玉的手,元玉会意,开始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元玉本来长得就漂亮,有种楚楚可怜的样子,她哭得不大声,就是委委屈屈可怜兮兮的哭,哭得着实让人心疼。
这些曾经看着元舒心长大的长辈们,瞅着这衣着褴褛面黄肌瘦的姐弟三人,眼睛都有点泪光,“这个元中武太不像话了,我们见了他,得说道说道。”
“谢谢叔叔婶婶们为舒心作主。”元舒心抹了把眼泪道谢。
“不是听你叔说你嫁了个有津贴的军人嘛,怎么还那么难?”有个年长的女工问。
元舒心:“”
混账二叔,把这事也和这些人说了。
“离了,两地分居,没感情,婆家也看不起我还得养弟妹,就离了。就是因为没有父母撑腰二叔也不把钱还给我们嘛,才这么处处难,如果我爸还在,哪会这样苦呀”元舒心捂着脸,抽抽噎噎。
这些看着元舒心长大的女工人,听到她如此悲惨,也都跟着抹眼泪,痛骂元中武不是人。
元中武吃过饭也从厂区宿舍来上班了,一眼看到元舒心的大字报,她被一些年长的工人们围着说话。
他心里暗骂一声,趁人不注意,赶紧从小门溜了进去。
挨骂可以,不要脸也可以,但钱绝对是不能掏的
等到上班时间到了,周围的人都走了,元舒心收了大字报。
“姐,现在咋办?”
元诚问。
“继续站,站到他们下班,天天来。”元舒心盯着厂门说道,就看元中武要不要脸,如果他一直赖着不给这钱,就看他还能不能给儿子说到城里媳妇,城里媳妇也要脸面的不是
等到工人都下了班,也没看到元中武。
元舒心也不急,她就和他耗,看谁能耗过谁。
她这一来一哭,大字报一举,厂里工人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她现在就要扮个弱势群体,可不能咄咄逼人,得引起众人的同情和怜悯。
随后,她带着弟弟妹妹赶最后一班三轮车回家了,城里她也没地去,现在想在城里住宿,没有介绍信也住不了。
坐车到怀坡集下车,西边的霞光收起了最后一道光彩,暮色沉沉,天已经快黑了。
刚下车没走多远,就看到一大两小两个人影迎来。
“是姐夫,川子和慧慧。”
元玉跑过去,拉住慧慧的手,两个小女孩儿叽里呱啦地说话。
元舒心看到他出现在这里,有些奇怪,问道:“你怎么来了?”
贺云迟语气有些不太自然,“接你。”
元舒心抿唇笑了一下,贺云迟补充,“慧慧非要来,她要找你。”
脸上的笑消失了,就说嘛,他怎么可能会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