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楚心里不舒服,他一脸冷清的咳嗽一声,瞪向那个多嘴的。
沈温这才一拍脑袋道:“哎呀!把这事儿给忘了,那你们大人可是咱们的贵人呢。”
沈温挤眉弄眼的看着贵喜,贵喜甚是机灵,立刻趴在地上给子楚磕了个响头道:“小的有眼不识真贵人,原来大人您是个大官儿呢,大人!大人我娘她有冤无处说,我娘她冤枉呀。”
关于贵喜他娘的事说来话长,贵喜一时说不清楚,眼下到了安葬他娘的硍劫上,沈温见他始终不肯吐露实情,便提议先埋了她娘再说。
谁知贵喜听了后更是紧锁眉头,他不肯安葬了他娘,也不说为什么。
反正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能解决的。
众人将贵喜送回到家去,晚上只剩下沈温子楚和贵喜在灵前。子楚这才把所打听到的事跟沈温说了。
原来贵喜的娘是个戴罪之身的犯妇,以谋害生父的罪名被族人逐出来了,她这样无根基又在官府挂了名的犯妇,在京城是人人喊打的,更别说清白过活了,所以才干了娼妓这一行。
跪在地上烧纸钱的贵喜再次听到她娘的心头之患,不禁难过的哭出声来,直言他娘真是天大的冤枉。
沈温问:“那她这样的身份,死了之后怕是只能埋在荒郊野外了吧?”
贵喜擦了擦腮边的泪水道:“我提前去找了,人家一听是我娘要埋进去,他们像赶瘟疫一样把我给赶跑了,谁也不准我娘埋在干净的地方,他们只准我娘埋在乱葬岗子。”
沈温摸着腮帮子道:“这么说,你娘当年的案子名头不小呢,几乎人人都知道你娘的名声。你娘到底是何方人士?莫不是……她父亲是哪家的名门望族,族人遍布各处,这才几乎影响了京都所有老百姓?”
子楚叹口气道:“还真让你猜对了,我查了当年的案宗你猜怎么着?”
沈温问:“怎么着?”
子楚看了一眼刚好看过来的贵喜道:“他娘原来姓沈。”
沈温挑眉笑道:“哎呦喂!还是跟我是一个姓氏的呢。不过……要是真出在我们这个沈家,这女人能活到寿终正寝?那……那要不就是她上辈子烧了高香曾积了大德,要么就是这女人她爹是我们家老爷子……唉!不对呀!我们家老爷子可不是个善男信女之流!”
子楚看着沈温不说话。
看的沈温从不信的表情,到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尴尬的啃着手指头。
她就说嘛!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可是个风?风云人物……嗯?
第二天,贵喜在七八个干姐姐的劝说下同意将他娘葬在乱葬岗子去。
贵喜一路上趴着他娘的棺材上号啕大哭,凡是知道此中事的人,没有那个听不出,他是为他娘委屈不甘。
沈温一直跟到了乱葬岗处,她怀里的老祖早已跑去别处玩儿了。
提到乱葬岗,沈温这才有空想念起了晋忠全这个鬼朋友来,也不知她这个借尸还魂的人还,能不能看到晋忠全这只鬼。
看着众人给春娘挖土埋棺椁,沈温默默的跑去晋家军无字碑亭。
她坐在阴森森的亭子下,睁着两只眼睛仔细的寻找晋忠全。
好在四处无人瞧见,要不然都会被她这样恐怖的举动给吓死。
沈温寻了一个遍并没有发现晋忠全,她坐在墓碑下边自言自语的叹气道:“我终究是凡人没有灵雀那样的道行,看来晋忠全那个死鬼我是遇不到了。”
谁知她刚刚说完这话,便有个声音接话道:“谁说的,你不比那劳什子外族圣女差到哪去,我这不就出来见你了?只要你想见我,我随叫随到。”
沈温立刻转头看。
果然是晋忠全威武的站在她旁边。
沈温这回高兴的跳起来了,她欣喜道:“果然是你!”
沈温跟晋忠全叙了叙旧,她说了些这些天的经历,她也问晋忠全这些天做了些什么。
晋忠全这个孤魂能做些什么?他只能困在这里方圆几里内,没日没夜的重复着临死前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