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犯了什么事?”太子轻声问道,他知道伍桐的为人,一般的事情他笑着就都过去了,除非忍无可忍,认识他这么久,也就见他发过一次彪,那一次京城东门血流满地,内侍监的人洗地洗了一下午。
“他闯了靖王世子的婚宴,说了许多废话。”
“什么废话?”
伍桐皱着眉想着两年前发生的事情,太久远了,“他说靖王世子的世子妃有凤仪天下之象。”
“这是说靖王有谋逆之心,该杀。”太子狠狠说道,可说完这句话,太子忽然察觉到伍桐看他的目光有些不对劲,他大惊道,“你不会怀疑这是我做的吧?”
“其实最开始这件事我们怀疑是三皇子。”伍桐轻声说道,可三皇子那个憨憨样,他真就是想当一个将军啊,登上皇位这种事很影响他行走天涯的。
“三弟不会做这种事。”太子没有多想,脱口而出这句话。
“这件事靖王上过一道折子,陛下也知道,到了京城之后童贯告诉我那个叫玄巳的道士曾受你供养。”伍桐盯着太子的脸,目不转睛。
“此事...”太子咧嘴苦笑一下,“我真的不知情。”
“童贯与内侍监的调查觉得这个是你的人,你说不是你的人。”伍桐顿了顿,“将两则消息写成折子递给陛下,你说陛下会选择哪一个?”
太子的嘴角又抽了抽,答案都不用说,内侍监要比他这个儿子更有说服力。
“安于,你也觉得我是...”太子嘴唇嗫嚅,最后也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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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桐摇了摇头,“没有。”
说没有是真没有,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伍桐已经发现太子是个憨憨事实了,老好人憨憨,自己刚才说出玄巳的事情,就是为了提醒太子,他现在的处境可不是老老实实就能破局的。
“安于若是信我便好。”太子点了点头,“安于,若是我不当这个太子,是不是就能避免这些事了?”
伍桐摇了摇头,“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你要不是太子,死的可能会更惨。”
“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太子苦笑一声,“最近二弟动静很大,朝中风向也变了许多,我是监国,可垂拱殿的三位大学士与我少有私交,狄英生一直对我很冷淡,李杨两位大学士更是与我少有交谈,监国期间的事情很少是我能决断的,我只是坐在垂拱殿当个吉祥物而已。”
“就像是没有老师的自习课?”伍桐提出了一个恰当的比喻。
“对对对,就像那样,监国监国,我可没发现监国有什么乐趣。”太子暗暗撇嘴,语气有些不满。
伍桐呵呵笑道,“不要多想了,安稳当你的太子,就是被废,只要不是谋反,陛下也不会杀了你的。”
“你说他们要搞你的话,逼你谋反的几率大不大?”
太子摇头,“我不会谋反的,永远都不会,太子让给二弟就好了。到时候我就在你这里研究学问,你说怎么样?”
“你行吗你?”伍桐嫌弃的瞥了太子一眼。
“喂,我好歹也是经过正统皇家的教育!”太子叫道,“实在不行我去天博小学教学生还不行吗?”
伍桐很认真的想了想,“恐怕不行。”
“为什么?”
“你要是被废了,然后去教学生,这个寓意太不好了,这得相信玄学一下,万一学生考不了进士,你负责吗?”
“...”太子消沉了好一阵,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天博学院的学生不是不参加科举吗?”
“哦,好厉害哦,竟然想了这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伍桐大惊小怪的说道,然后猛一抬手,鱼竿拽着鱼线,鱼线绑着鱼钩,鱼钩上挂着一条鱼。
“你看这不就有鱼上钩了吗!”
伍桐大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钓鱼吗?”
太子想了想,“为了提醒我小心?”
“放屁,我哪有那心思。”
伍桐一口盐汽水喷了太子一脸郁闷,虽然伍桐自在惯了,但他真没把自己这个太子放在眼里的行为还是让太子好生抑郁。
“明天你就知道有多少鱼儿会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