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初五,搞清楚了为何大周不举行秋猎的周泽年第一次见着了郑阁老和陈阁老,这两位在整个大周政权中都举足轻重的肱骨大臣。
昨日在慈宁宫门口远远见过了秦寻雪一面,再想到齐雅韵神神秘秘的模样,周泽年心中笃定,秦寻雪仿佛在谋划些什么。
偏偏周泽年不能问。阖宫上下对他守口如瓶,只有云夏碍于周泽年昨日帮了他一把,悄悄透露了一句:“殿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便是。”
这便是默认了秦太后做了些什么。
坐在案前,周泽年托着腮,百无聊赖,罕见有几分消极和懈怠,但今日的课程已经讲述完了,王太傅纵然牙疼地发现周泽年身上带上了几分秦太后的模样,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欲言又止地转身,离开了勤政殿。
三位伴读陆续离去,年纪最大的谢然偏偏最有一颗游侠心,被小皇帝忽悠得天上地下最是厌恶周泽年,路过倚着案的周泽年时还冷哼一声,摆明了看不上他。
周泽年并不介意稚子的逾矩,毕竟万事万物起源都是小皇帝,纵然和小皇帝之间有再多的矛盾,碍于秦太后的面子,两人颇有默契地选择了更加温和的方式解决两人之间的问题,纵然效果一般,但也效果显着。至少如今,小皇帝也只会冷冷盯着周泽年不说话,鲜少做些什么恼人的小举动了。
待到殿中只余下小皇帝和周泽年两人,就连云夏都悄悄退了出去,周泽年这才佯装惊讶抬头看着小皇帝,嘴里满是不走心的假话:“陛下这是要做什么,单独留下泽年,可是有什么要事要同泽年商议?”
小皇帝:……好虚伪的人!!!
被戳破心思的小皇帝自然不会想让周泽年好过,故而小皇帝嘿嘿一笑,语气甜腻腻的,话却很是扎心:“听闻泽年哥哥好似好些日子没得母后召见了?真是可怜,母后昨日还召齐不齐去宫中考问功课,不像泽年哥哥,不得见母后。听说泽年哥哥求见母后好几次了,都不得见母后,可真是可怜呢。”
周泽年微笑,看起来丝毫没被小皇帝的话打击到,但语气明显带着几分不快:“陛下圣明,娘娘召见谁便是谁的福气,是泽年没有福气。不过既然泽年都顺着陛下的心意留了下来,陛下又何苦讽刺挖苦泽年?不如坦率些,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小皇帝挑眉,若是成年了做这个动作自然有几分压迫感,偏偏小皇帝一张带着几分婴儿肥的小脸圆乎乎的,做这种动作带上了几分憨厚可爱的意味,让周泽年看了只想发笑。
“既然泽年哥哥都这么说了,”丝毫没察觉到周泽年态度游离的小皇帝也不想绕圈子了,语气也正经了些,“此番留下泽年哥哥,不过是想让泽年哥哥陪齐不齐去见两位阁老。”
周泽年抬起头看着小皇帝,一只手还托着腮。不同于其他人,他做起这个动作是带着几分潇洒肆意,没什么慵懒的意味,反而像是伸个懒腰的狮子,带着几分压迫性。
小皇帝目光沉沉,不知为何,总觉得周泽年如今神秘莫测了起来。
但小皇帝自然不能露了怯,便直勾勾盯了回去,等周泽年一个答复。
“为何是我?”周泽年懒得同小皇帝再绕圈子,语气有些不耐。
“自然是为着为泽年哥哥封王一事来的,”小皇帝的语气却没有变,依旧是甜腻腻的,熟悉之人一听便知此刻小皇帝一肚子坏心眼,“泽年哥哥真的不去见见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