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无巨细,固然会显得僵硬,可是法如果也能随时变化那就是另一个样子了。”
“这就需要时刻反馈的微调。”
“但是为了律法之尊严,就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变化。”
“在这种情况下,更加灵活的一些规矩,准则,条例,就可以出现了。”
赵天生此刻作为一个法家的理论刚刚入门之人,面对一尊法家教习,反倒是像成为了老师一样。
这其实最关键的不同在于,在赵天生看来,法家的根底就是从儒家的道德,礼仪,然后至规矩的一种衍化,律法的存在,便是规矩的具象化,由社会或者强力的政权赋予其正当性和强制性。
非是天性改变,而是人定胜天。
实际上,按照儒家的教化来说,律法的存在,正是道德败坏的一种具体形式。
这种形而上的东西,讨论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赵天生真正认知到的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各种生产力的飞跃,律法的进步程度却变少了。
更多的人心不古,却没有正规的律法约束,没有限制最低的底线。
以至于很多行业和细微处,都是依靠人心自我的道德约束,进行着的一种潜规则来施行,其实按照人性来说,是一种不可控的状态。
当然这也和赵天生认为的人性本混沌,无善无恶,只有本能的利己有关系。
“法家的发展,大的框架要改变就需要斟酌,需要更多的讨论,需要时间的考验。”
“这样的框架维系下来,才能成为所有人默认的一种近乎于道德的底线。”
“也就是法家的真正存在的意义是...订立新的道德。”
“但是法无定法,人性莫测,最喜遁去之一。”
“才需要在框架之下,随时有更新的准则,条例,小的律法存在。”
“以此来适应时代的变化。”
赵天生的话,让李克慎很明显的感知到了一种全新的法家新天地的存在。
而且他可以从中听出来,赵天生完全是从一种法家之外的角度来看待法家的发展,这更加说明了这些想法,全部都是出自这位天赋卓绝的盛州天凤。
“大方向,小目标,你都已经定好了。”
“所以就需要我来实践一下?”
李克慎露出了好奇之色,不知道这样只要是一個法家中人就可以做的事情,为什么会需要专门请他来出手,还是先私下见面商议。
“不止是实践,更是要吸引更多的法家中人来加入进来,甚至是引起百家中人的参与。”
“因为不同的行业,专业,需要的准则,不止是法家中人单独可以决定,更需要其中的一部分人来为你们了解准则,条例设定的用途。”
“但光是这样,也容易形成,对于准则,条例拥有定义权的特权阶级,所以还需要来自更底层的监督!”
眸子里闪过了一缕精芒。
赵天生将他设想的种种可能,转换了一下,对着李克慎毫无保留的透露了出来。
“是以,这样才能形成互相约束,互相监督,但是又是顺应时代发展,不断改变,良性发展的手段。”
“只不过相比较来说,法家和其他修行的力量还是太过强大,所以才需要更多的来自外界的监督,注意,这就是更高一层的律法约束。”
“如今掌祀学宫,就可以进行类似的改革。”
“而这种变化,除了是法家为主外,也可以融合百家,亦是一种证明!”
听到这里,李克慎才知道赵天生的所图甚大,他哪里只是想看看法家按照他的想法进行发展,会有一个什么结果。
更加关键的是验证一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