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钟铭会这么突然离开,其实夜凰也是挺奇怪的,不过这样岂不更好?
感受到夜琪身上愈加浓郁的恨意,夜凰毫不意外。
早就知道了,在夜琪眼中,别人对她好,那就是天经地义,而若是不按照她所想的去做,就是罪大恶极了。
对于这种人,夜凰早就不抱希望了。
既然夜钟铭离开了,夜凰目光扫过周围其他下人:“你们也都回去吧。”
现在夜府中下人都已经看得明白,夜凰小姐的话,他们必须要听的。夜钟铭早就在下人面前说过,夜府是为夜凰而存在的,夜府的人可以不听他夜钟铭这个家主的话,但必须要听夜凰小姐的话。
意思就是夜凰小姐的权利是凌驾于家主之上的,虽然这样的命令实在是诡异的有违常理,但是如今经过夜钟铭的肃整,留在夜府中的人都是有分寸的人,作为下人,他们只要听从命令便是,其他的就不是他们该操心的了。
现在夜凰既然已经开口,周围的下人们立即就都离开了。不过临走前,夜凰突然又想到什么,让下人们把尹狄也给带走了。
夜琪看着那些下人如此听夜凰的话,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当初夜钟铭离开,夜府由她掌权时,哪个不是巴结着她,又有谁将夜凰一个傻子放在眼里?可现在,她和夜凰的身份完全颠倒了,而她根本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具体来说,夜琪根本不明白夜凰怎么会突然之间就不傻了。当然,不明白这一点的不仅仅是夜琪一人,不过在其他人眼中,无论是怎么发生的,这是好事就是了。
现在琪苑中就剩下作为当事人的夜琪与尹亦然,外加一个凑热闹的夜凰。当然,还有一个在夜府中只要没事就
会守在夜凰身边的团子。当然,在有玄傲离存在的情况下是例外的。
“好了,爷爷说让你们自己解决,我已经好心帮你们清场了,你们可以开始了。”夜凰拍着手,寻了个舒服的地儿坐下,真真切切的是看热闹的姿态。
看着夜凰那悠然自得的样子。连团子都忍不住抽了唇角,既然是清场,你自己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心中吐槽着,团子却是无声的走到了夜凰的身边。反正凑热闹的多一个也不嫌多。
夜琪此时只有用尖锐指甲刺入掌心的疼痛来一遍遍的提醒自己,不要冲动,不要冲动,现在尹亦然还在这里。而且,她也不是团子的对手,不能冲动。
夜琪告诉自己不要冲动,可是当看着尹亦然的视线一直随着夜凰移动,从始至终未曾看她一眼时,她还是没能成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夜凰,你不要太过分!”
听着夜琪咬牙切齿的声音,夜凰极为无语。她怎么就过分了?她明明就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什么都没干好不好,这个女人实在是不可理喻!
微垂着眼帘,夜凰懒得理她,其实她也没必要一定要呆在这里。可是谁让她此时因为某人而心情不好呢,她心情不好,自然也是要找别人不痛快的,即便是坐在这里膈应膈应人也是好的。
不免的想到某人,夜凰心情更不好啊。那人若是在,或许会坐在她身边,不知从哪里变出发着醇香的缠梦,再来碟美味的点心,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可是现在……竟然设了个结界把她给拒绝在外,怎么想怎么不爽啊。
夜琪一声过后,夜凰没有反应,不由将委屈的目光转向尹亦然:“尹公子……”
那委屈的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受了什
么天大的委屈了呢。
听见夜琪叫自己,尹亦然终于舍得将视线从夜凰身上离开了,看向夜琪时,唇角的笑容已经消失,那沉静的俊颜上有着说不出的疏离:“夜琪小姐,整日这样装,你难道就不觉得累吗?”
“咳咳——”夜凰果断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她才知道,尹亦然以前对她其实已经算是含蓄的了。这人嘴毒起来,绝对能杀人于无形。
“你……你说什么?”夜琪瞠着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尹亦然,这一次遭受的打击可不是装出来的了。
她一定是听错了,温雅如玉的尹公子怎么会对她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
看着夜琪一副倍受打击的模样,尹亦然眸中涌现嫌弃嘲讽,脸上的疏冷之色更甚:“关于那件事我虽然已经没了记忆,但是还是有个模糊的印象的,你若是想以此来威胁我,我只能说你打错算盘了。”
夜琪眼泪簌簌落下,她只觉自己心脏被撕裂般的疼痛,从见到这个男人开始,她一生所寻,也不过是为他。为了他,她早已抛下了一切作为女子的礼义廉耻,现在连她人都已经是他的了,可他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究竟有没有心,有没有心?
从小到大,即便一直都觉得夜钟铭是偏心的,她也从来不会伤心,有的只是恨意。那些于她来说都是毫不相关的人,觉得被伤害时只会有恨,可是眼前这个男人不同,这是他愿意倾尽生命去爱的人,他那嫌弃嘲讽的目光就宛若利刃般落在身上,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夜色之下,形容憔悴的粉裙女子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月光折射着那莹润之光落入眼中,为夜凰眸中镀上一层淡淡冷色。
微凉的目光转向院中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