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英范笑得癫狂,看起来不像是正常人。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一并说了吧,我不会再来看你,你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薄宴礼声音寡淡。
脑海中那些挥之不去的记忆,在看到薄英范这副嘴脸的时候,竟奇迹般一点点消失殆尽。
或许那只是他的执念而已。
薄英范却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彻底爆发,他猛然起身,握着电话的手都在颤抖,“薄宴礼,你什么意思?我不信薄氏那么多蛀虫你能清理得干净!”
“我告诉你,我很快就会出去,沈瑶一定会救我。”
“说什么最后一次见面,下次进来的指不定就是高高在上的薄氏集团总裁!”
他笑得猖狂,絮絮叨叨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仿佛把他平生所学都用来咒骂薄宴礼。
薄宴礼始终波澜不惊。
希望他看完薄老爷子留下的东西,还能这么“乐观”。
仿佛是在对牛弹琴,薄英范说得口干舌燥,见薄宴礼不为所动,瞬间觉得没劲极了。
“好好看看这些,小叔。”
薄宴礼刻意咬重了“小叔”这两个字。
工作人员提示时间到了,薄宴礼毫不犹豫起身,把信薄交给他们,亲眼看着递到薄英范手里,深深看他一眼后,转身离开。
薄英范的咆哮声似有若无传出来,“什么东西?我才不看!”
薄宴礼没回头。
走出看守所的时候,他抬头看向远方天际,与他离开薄家老宅那天傍晚的云彩,竟然诡异的相似。
薄宴礼驱车离开。
看守所里,薄英范被强行注射了镇静剂,连人带信被扔回牢房。
他蜷缩在床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红毛及他们几个小弟凌辱他的场景仿佛活灵活现又一次出现在眼前。
薄英范无能地流下两行眼泪。
他只是不甘心,不服输,凭什么会被这么对待?
薄英范闭上眼,只有睡着,一切才都是由他主宰。
可每每快要进入梦乡,薄宴礼声音就会突然闯进他的意识,反反复复说着同一句话。
“小叔,你自己看看爷爷给你留的信!”
薄英范疯狂摇头,试图把这不该存在于脑海中的东西甩出去。
他没能如愿。
反复折腾到凌晨,薄英范仍旧辗转反侧。
在心里嚎叫一番后,他猛地坐了起来,翻身下床捡起地上厚厚的信薄。
住在牢房里,但被关押在这里的,要么就是轻刑犯,要么就是像他一样有机会翻案离开的。
他的牢房,相对豪华。
单人间,有桌,晚上不熄灯,除了没有手机外,一应俱全。
薄英范来到桌前坐下,暴力拆开包装。
捏着那张龙龙的信纸,他蓦地觉得那条胳膊仿佛承受着千斤重量,怎么也缓解不了,但他双手展开时,这种感觉神奇地消失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