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鸢双眸微微一眯。
“那小子有些能耐。”
就差一点点,那把刀子就会伤及自己命脉。
幸亏刚才发现的及时,否则死在那种人手里,她面子往哪放?
宁时鸢脑海中迅速思索一番,她记得这个休息室内有疗伤的东西,于是起身在柜子里翻找一番。
果不其然,柜子里有许多药品。
只可惜仪器用不了……
宁时鸢用火柴将蜡烛点,又将药品一一放在旁边,重新坐回沙发。
忙活完这些,宁时鸢已经疼得满头大汗。
她必须得立刻将伤口里的东西拔出来,否则时间越久危险越大。
深吸一口气,宁时鸢将手术刀在蜡烛上烫热,毫不犹豫地割开腹部的血肉,下唇被她咬的泛起一片暗红。
作为特工,需要极其灵敏的反应力,所以宁时鸢绝不可能给自己打麻药。
密密麻麻的汗珠沁透了后背,宁时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手下的动作却井然有序。
倏地,宁时鸢屏住呼吸,对自己下了狠手。
“啪嗒”一声,带血的银色刀片被甩在了地上,宁时鸢已经痛得没了力气,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沙发上,意识迷离。
虽然那刀子没刺中要害,却实实在在伤及了筋骨,外加刚才经历了一场大战,宁时鸢的体力已经彻底透支了。
伤口此刻正在流血,如果不及时处理,等祈司他们来的时候,恐怕她就成一具尸体了。
“不能睡……”
宁时鸢勾了勾手指,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不能睡。
睡了就醒不过来了。
渐渐地,沙发上的人没了动静,身下纯白的沙发被血染红了大片,整个屋子充斥着逼近死亡的味道。
太阳渐渐落山,直至光明离开的前一秒,整个屋子骤然亮起,刺耳的音乐声划破寂静,如同雷鸣般响起。
黑夜白天交界时,男人一双锐利的凤眸紧盯着远方。
薄宴礼一只手搭在方向盘,旁边的窗户开了一条缝隙,冷风阵阵,吹得他额头碎发摇荡。
怎么不接电话?
薄宴礼烦躁地重新拨打回去。
整整十通电话,宁时鸢一个不接。
真当自己是露水情缘,用完就一辈子不理了?
薄宴礼莫名有些怨气,锲而不舍地继续打。
终于,在无数通电话后,对方总算接了。
“宁小姐还真是忙。”
薄宴礼语气染着浓烈的讽刺,但双眸里的阴沉褪去了不少,脸色明显轻松几分,懒洋洋地靠在真皮座椅上。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沉重的呼吸声,像是濒临死亡又被抢救回来的动静,一下下撞着薄宴礼的心。
整整十几秒,宁时鸢依旧没有回应,只有她的呼吸声在耳畔乱撞。
薄宴礼突然觉得有些发闷,冷声道:“听得到我说话?”
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紧跟着,独属宁时鸢清冷的声音淡淡传来,沾着几分虚弱,讥讽道:“吵死了。”
薄宴礼敏锐的察觉到宁时鸢语气不对劲,他刚想追问,对方却挂断了电话。
再打过去,宁时鸢却关机了。
一时间,薄宴礼心中五味杂陈,驱车远离了海岸,一路疾驰来到了薄家。
薄老爷子正打算用晚饭,听见薄宴礼回来了,吩咐王妈添了一双碗筷。
“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