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别再来烦我,否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低哑的声音钻进耳朵里,毛骨悚然的语气,可姜海吟心如止水。
她好像,已经不害怕了。
之前,心有愧疚,一直处于劣势的那方。
而现在,双方平等,她甚至觉得,自己占着优势。
“我烦你?是谁一直安排人跟着我?是谁半夜悄悄翻窗户,做出那些……道德败坏的事情,又是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我……老婆?”
她理直气壮地发出三连问:“邹律师,邹先生,现在究竟是谁,在招惹谁,你扪心自问!”
“……”
姜海吟知道,自己的耳朵已经开始发烫发红了。
可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仍然没什么表情,就像被冰霜冻住了一般。
她不禁有些懊恼和气愤。
懊恼自己的不争气,明明是要让对方不自在,结果出师未捷脸先红。
又气愤都这样说了,这人居然还能沉着冷静不破防,所以那天晚上,到底是不小心真情流露,还是当真喝醉了,在胡言乱语?
邹言垂下眼睑:“你先回去,其他事,改天再说。”
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姜海吟气笑了:“其他事,是可以改天说,但眼下这件事,我必须参与,苟律不止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何况身已入局,躲也躲不了。”
“那如果,我偏要你躲呢。”
话音没落,她忽然觉得双脚腾了空,惊呼一声,慌忙搂住对方的脖子。
“邹言,你……呃!”
后背撞上床垫,晃了两晃,修长的身形随之覆了下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细肩带,往旁边一拨。
邹言眸色沉沉,黑得似墨,像是藏着无尽的深渊,要将她吸进去。
“话都被你说了,你骂也骂过,既然被发现了,那不如,把道德败坏这个词,给彻底坐实了。”
“你时间不够。”她毫不畏惧。
“没关系,我可以速战速决。”
“一定要在这里?”
“当然。”指尖滑过光洁的肩头,来到后背的隐形拉链,他俯身吻上小巧的耳垂,呢喃道,“等毁掉你这身精心装扮,就让人送你回去……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那样看着你,你明明知道……我已经很努力地克制了,我不想伤害你……别让旧事重演,好么。”
姜海吟没有回答,只伸手抓住男人的领带,微微挺起上身,让彼此的距离更加贴近。
“你以为,弄乱我的妆容,弄皱我的衣服,我就不敢去了?邹言,这次你算计错了,我有什么不敢的,反正,他们都知道我是你的女人,这样过去,不是更能彰显出,你对我的宠爱么,作为你的软肋,我很荣幸……”
邹言猛地抬起头,脸上浮起复杂的情绪。
混合着难以置信与迷茫。
突然,外面传来敲门声。
叩叩。
“二少,游轮的主办者派了车过来接,现在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您看……”
姜海吟贴在他耳边,轻声道:“好像,来不及把我送走了呢,还要继续吗?阿言。”
“送条女士披肩过来。”
“是,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