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沈父大掌猛地拍在茶几上,茶杯底座微微震起,摇摇晃晃落回原位。
“薄英范,你凭什么觉得你配得上这些股份?”
薄英范丝毫没有被威慑到,左腿搭在右腿上,漫不经心看向沈父,“沈家强弩之末,就只有一个女儿,能成什么大气候?”
“虽说薄宴礼的新未婚妻阮鸳没什么背景,但也比一个只能把家产交给外人的沈家强。”
后半句,他语气轻佻,像是拿捏住了沈父的命脉。
“你!”
沈父急火攻心,吐出一个字后只觉胸口实在闷得慌。
“爸,别跟一个乞丐计较。”
温柔清灵的嗓音闯入耳中,薄英范抬眼看去。
只见木质的楼梯上,沈瑶一袭白裙款款而来,她的视线与薄英范对上,一闪而过的寒芒竟令他头皮一紧。
印象里的沈瑶温婉大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摄人心魄?
沈瑶快步走来,替沈父拍着后背顺气。
半晌,沈父总算缓过气来,“薄英范,你想都别想,就算是薄家想对沈家出手,那也得先掂量掂量自个!”
薄英范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行,我无所谓,反正我也是逃犯,大不了同归于尽!”
“噼里——”
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在每个人心中炸开。
沈父怒不可遏,正要破口大骂,沈瑶掖了掖他的袖角,示意他冷静些,自己来应付。
“哼!”
他重新坐下,一双喷火的眸子死死瞪着薄英范。
当初就不该跟这样的小人合作!
薄英范换了个杯子,父女俩的互动他看在眼里,心底正盘算着如何说服沈瑶时,只听那悦耳的嗓音再次响起。
“来人,把这个逃犯送去薄家。”
薄英范倏地抬头,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沈瑶冲他弯了弯唇,笑意冷得像是腊月寒风,“薄英范,你摔了沈家的杯子,弄脏了沙发,现在欠沈家十二万,还不清嘛……”
沈瑶顿了顿,而后美眸瞬间一凛,“在监狱里也别想好过!”
薄英范手一抖,杯子再次滑落在地。
沈瑶眸光幽深,龙唇轻启,“十四万。”
咽了咽口水,薄英范正要组织语气,等候多时的沈家保安长叉径自插在了他的脖颈和胳膊,厉声喝道:“走!”
顾不得什么面子,什么尊严?
薄英范推开其中一个,忙不迭开口求饶,“沈小姐说的哪里话?咱们可是盟友呀,谈钱多伤感情,你说是吧?”
“有什么问题是沟通不能解决的呢?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沈瑶哂笑,并未接话。
上官家。
凌晨时分,诸御哲酒劲过了,悠悠转醒。
鼻尖萦绕着若有似无的幽香,他直挺挺坐起来,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上官苒迷离地睁开双眼,用手捂着嘴打哈欠。
诸御哲心头一震,“苒,苒苒……我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