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礼深深看了眼着急的诸父,追上去询问其他注意事项。
缴完费回来,诸父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岁不止。
他们何等精明,联想到薄宴礼说的话,心里再偏袒自己而已,此刻也信了七七八八。
“诸伯父,这里有你和伯母照看,我就先走了。”
薄宴礼简单招呼。
作为朋友,他仁至义尽。
何况这事说到底还是诸御哲的错。
诸父闻言,猛地一下站起来,老泪纵横,着急地抓住薄宴礼的手,“阿宴,算是伯父求你,帮帮我们!”
诸御哲家的生意做得再大,他们也只有一个儿子。
上官苒不论怎么说都没嫁进诸御哲家,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薄宴礼神情淡漠,冷冷地抽出自己的手,“诸伯父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苒是他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不成?
话音落下,坐在一旁啜泣的诸母也紧跟着起身,“阿宴,我们跟你道歉,刚才是我们太着急了,口不择言,你别告诉苒苒,帮我们求求情,让她来医院看看小哲好不好?”
“我们求你了!”
说着,她屈膝就要跪下,薄宴礼心下一惊,连忙把人拽住。
“伯父伯母,你们要道歉的人不是我,事情我会如实告诉上官苒,至于来不来,我不能给你们一句准话。”
“尽力而为。”
说完这句话,薄宴礼毫不犹豫扭头离开。
出事的时候,不弄清青红皂白把责任推到上官苒头上,现在需要她,又换了一副嘴脸。
可怜天下父母心,只是实在虚伪。
薄宴礼在心里无奈叹气,离开医院,拿出电话打给宁时鸢。
……
翌日,上官家。
“上官苒,早上好。”
喝了太多酒,上官苒头昏昏沉沉,天一亮,浑身都难受至极,她穿着睡衣下楼打算喝了醒酒汤再去休息。
听到熟悉的女声跟自己打招呼,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儿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揉了揉眼睛,晃晃脑袋看过去,宁时鸢正襟危坐在餐桌前。
“时鸢,你怎么在这?”
上官苒声音惊喜,三步并作两步快速下楼。
看她急吼吼的模样,宁时鸢担心摔了,连忙起身去扶她,“你哥哥担心你想不开,特地让我住下来陪陪你。”
宁时鸢言简意赅的解释。
上官苒心里一暖,泪水不争气蓄满眼眶,“给你添麻烦了。”
“举手之劳,先坐下吃点东西吧。”
宁时鸢语气淡淡,不会安慰人,基础的关心还是不在话下。
脑海中盘算着凌晨时分薄宴礼那通电话的内容,该怎么把实情告诉她?
她黛眉微微拧起。
身边的上官苒吃着佣人准备的早餐,喝了醒酒汤,整个人浑身舒畅,可随之而来的,昨天发生的种种清晰浮现在眼前。
泪珠大颗大颗砸落在粥里,她恍若为觉。
宁栀柔那回眸一笑的模样,深深烙印在脑海中。
她再也抑制不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