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曹益究竟是怎么死的?”江沛反过来同沈怀卿打听着消息:“我们好歹同窗一场,他去得实在太过突然,叫人痛心。”
沈怀卿冷声拒绝江沛:“相关案情,暂不便告知。”
沈怀卿暂时未从江沛话里听出什么漏洞,江沛咬定自己当晚就待在藏楼且睡死过去,不知道曹益究竟是为何身亡。
将想知道的同江沛询问清楚后,沈怀卿面前的人也从江沛换成樊衡。
晏昭顺势寻到椅子坐下绝不亏待自己,她观察着眼前的樊衡,面容憔悴眼中泛着红血丝,显然是困倦多日没休息好的模样。
见到沈怀卿的瞬间,樊衡原本身上的没精打采消散开去,被紧张所取代。
晏昭听沈怀卿还是照旧让樊衡复述遍当晚发生的事情后,才开始似无意提起:“听闻樊学子,此次小考得了第一?”
樊衡战战兢兢开口:“是,碰巧而已,我也未曾想到此次所考的竟都会,若是曹兄还在这第一恐怕也轮不到我,可若曹兄能回来,我倒宁可不要这第一。”
沈怀卿见状顺口问着:“你与曹益关系很好?”
未往其他地方想,樊衡照实回答:“我与曹兄关系是不错,我们是同时入的院,那时李用之与江沛还没来……”
樊衡还记得:“当时曹兄还不似如今这般天赋异禀,我与曹兄都是资质平平之辈,为了参悟先生所授学问,无处个夜晚我们都曾挑灯夜读。”
但是与李用之那厮不要命似的读方法还是不同,他们学到困倦就会休息。
“后来,曹兄忽然变得聪慧不已甚至能做到过目不忘,我与曹兄之间的关系就疏远开来。”
“我起初还没觉得有什么,直到曹兄身边奉承的人越来越多……可在我心中,曹兄还是曹兄!”
沈怀卿随口问道:“你嫉妒曹益吗?”
樊衡忽变得激动起来:“我为何要嫉妒他?”
对上沈怀卿审视的目光,樊衡弱弱缩了缩脖子:“我是羡慕曹兄,整个院何人不羡慕曹兄,都希望能拥有如他那般天赋,如此定能考中光耀门楣,可我仅仅是羡慕我并不嫉妒他。”
沈怀卿带着压迫感的声音,缓缓道:“是吗?你不嫉妒曹益,那曹益的死也与你无关?”
樊衡郑重点头:“自然与我无关!”
沈怀卿脸色微沉,身上释放出更强的压迫感:“那为何,你要撒谎?”
晏昭撑着头瞥见樊衡瞳孔微颤,随后低下头不想让人看见他此刻的神情,当是害怕别人从中察觉出他此刻的情绪。
“你对府衙和我都撒了谎。”沈怀卿见樊衡似乎还没想好要如何解释,那便他先说:“你对本官和府衙的大人说,曹益遇害当晚你什么都没听见?”
“我是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那为何隔壁房间的学子都说,当晚听见你们屋里有动静?”
沈怀卿在确定王继山的话有可信度后,先差人将王继山同屋的学子都请来问了话。
他们说,当晚的确是听见隔壁有人推门的声音,还有阵不重不轻的脚步声。
因隔壁李用之常常挑灯夜读,有时读得尽兴李用之还会吟上两句,那声音总会将他们惊醒。
他们便以为,这次也是李用之弄出的动静,就没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