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彦回到福生堂,患者还是那么多,安瑶坐诊的速度就远远比不上方彦了。
安瑶的水平看很多常见病还是没问题的,毕竟跟了老爷子好几年了,之前安瑶都有点瞧不上方彦的水平呢。
现在安瑶坐诊,属于一板一眼,不像方彦,方彦现在看一位患者平均也就五分钟,毕竟水平在这儿放着。
安定辉就坐在安瑶后面,看着安瑶坐诊,好在有了林婉儿和张悦悦两个人帮忙,安瑶不用费心抓药了。
张悦悦和林婉儿毕竟是中医药大的大学生,又在县医院几年,按方抓药还是没问题的。
“出去这么久?”
看到方彦回来,安瑶禁不住瞪了一眼方彦:“相亲去了?”
安瑶知道,林贝莉一直在张罗给方彦相亲,这两年方彦有时候为了应付,还是会去的。
方彦突然出去两个小时,安瑶就猜着方彦可能是去相亲去了,心中很不舒服。
“你家相亲背着行医箱啊?”
方彦把行医箱放好,笑着道:“再说了,我需不需要相亲,我妈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渣男。”
安瑶吐出两个字,坏痞,很得意吗?
之前方彦就总是说,他没有固定女朋友,是因为没玩够,以他方大少的魅力,还需要相亲?
每次安瑶都没什么好脸色。
女护士之友,不以为耻,引以为荣,哪家姑娘瞎了眼才会看上方彦这个花心大萝卜。
安定辉并不着急,一直等到方彦把患者看的差不多了,这才让方彦给他复诊。
对安定辉来说,能顺理成章的坐在医馆看一看女儿,要比看病来的重要。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
很多时候,人都是到了最后时刻,才能醒悟,才能明白心中的一些缺憾,才能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这么多年,忙忙碌碌,安定辉确实创出了偌大的家业,创下了偌大的定安集团,即便是患病前,安定辉的重心都放在集团。
可自从得了病,这些年的种种,安瑶的母亲,安瑶,这些年的缺憾,就像是放电影一样在安定辉的脑海中闪过。
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安定辉总是一个人坐在客厅或者房发呆。
也可能是心态不同,安定辉倒是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也没有对病痛的害怕,只是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为了事业,放弃了太多的东西。
可能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吧。
金钱对安定辉来说唾手可得,反而是女儿这些年对他的埋怨,才是人生最大的憾事。
“吃了三天药,有什么感受?”
方彦一边给安定辉诊脉,一边问。
“睡眠好了些,胃口也好了些,咳嗽也好了些。”
安定辉道:“特别是胃口,比较明显。”
说着安定辉叹了口气,道:“我倒是有点小看你了。”
“这个病你自己清楚,彻底治愈的概率很低。”
方彦没有接话,而是一边摸脉一边道:“现在的情况就是尽可能的治疗,调理,带病延年,心态好一些,如果你能配合,别的不说,多活三五年应该问题不大。”
癌症,无论是从中医的角度还是西医的角度,都是相当难治疗的病症,只不过两者出发点不一样,方式方法不一样,概率也不一样。
治病先治心,根据不同的患者,采用不同的方式,这是高明的中医大夫必备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