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是个仁德之君，也不会因此责备青囊老人，反而觉得他有大义。
而青囊老人也公开表示过，楚望亭是他最得意的弟子，那么炼制丹药的方法他会告知楚望亭似乎也并不是什么让人难以置信的事。
至于青囊老人是如何会炼制这种丹药的，不在乎就两种方式，要么他师父传下来的，要么他自己瞎研究弄出来的。
要知道，冰魄这种东西能流传下来，定然不会只有一份。
这东西虽然难得，但也不是寻不到。
青囊老人或者其师门肯定用过别的服用了冰魄的人的心头血进行过研究，不然也不会搞出这种可以延年益寿的丹药出来。
沈京墨的目光深沉：“而且你忽视了你的外家。你舅舅身为一个男子，虽然没有继承到冰魄的药效，但他既然也是你外祖母的孩子，那天然便与旁人不同。因此林家当年败落，你舅舅因为病人的冲突而去世这事儿说不定也有蹊跷，极有可能他那时早就被人盯上，取了心头血研究。”
沈京墨的目光柔和了几分：“因为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你母亲和你舅舅是服用了冰魄第三代。你母亲去世之后，那些人便把注意力放在了你舅舅的身上也是极有可能的。”
楚清荷的内心有些复杂。
原主还真的是在这么多人的保护下才活到那么大的，不然只怕她刚出生，就被人取了心头血，或者被圈养了起来。
可偏偏她识人不清，不然哪至于在洞房花烛夜，因为被取了心头血之后心脉受损、身体虚弱，惊惶失措又极度恐惧，活生生把自己给作死了。
楚清荷不由得又叹了口气：“只不过是一味药罢了，竟然害了这么多的人。”
沈京墨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世人总是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过听太后的意思，她是要在你去印坊的路上动手？”
楚清荷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没错。”
“那不如就让百灵假扮你的模样……”
沈京墨的话没有说完，楚清荷的脑袋就摇成了拨浪鼓：“不用了，这种事情还是我自己来吧！我还等着给楚望亭下毒呢！”
沈京墨耐心劝解：“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也只是会用毒而已。若是对方不给你用毒的机会，直接让你昏迷，然后取了你的心头血怎么办？就算是给楚望亭下毒，你也可以让百灵代考的嘛，之后再亲自去看看效果不就可以了？”
楚清荷有些微的犹豫。不过她转念一想，沈京墨说得好像也没错，也就愉快地答应了，并且打算多弄点药出来，让百灵防身。
解决了这件事，楚清荷才又问起了沈京墨今天进宫的目的。
沈京墨倒是云淡风轻：“我也没干别的，就是跟陛下聊了一会儿之后又找借口去调查去年太后寿宴事情。不过这次我的主要调查方向没有再放在男人身上，而是调查那日都有哪些妃嫔在冷宫附近出现。”
楚清荷不免有些担心：“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能调查得出来吗？”
沈京墨悠然一笑：“自然是不行。但我把动静闹得很大，自然有了做贼心虚的人会忍不住动手。”
他的眼里漫出笑意：“我本就没想过要通过这个方式找到哪个人，就跟你一样，不过是想等到对方自己跳出来而已。”
楚清荷不由得想到了之前跟五皇子妃交流的场景，心里也有一丝遗憾：“五皇子妃那么好的人，五皇子居然还背着她乱来，还是跟自己的父亲的妃子乱来……五皇子也真是饿了……”
她说着又瞥了沈京墨一眼：“这就是所谓的男人的劣根性吗？”
沈京墨都有些无语了：“你这是一棒子打死了一船人。虽然我也觉得五皇子的事情让人颇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但他那天的反应着实是有些奇怪，所以我肯定是没有搞错的。”
沈京墨的眸光又暗了暗：“最关键的是，上次试探过他之后，第二天一早，五皇子就进了宫着了他的生母颖妃。虽然因为他们在宫中，异闻阁的人没能探听出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但很明显他们肯定是在商量这件事儿。毕竟我几乎都已经是跟他们明说了是怀疑他们当中的某人有问题，不管五皇子到底是什么打算，是真的不再细究这件事儿，还是找他的母妃商量是否要继续对付我……总归他们是要有所行动的。”
楚清荷倒是满是同情地看着他：“该怎么说呢？虽然我们俩被人针对的原因不同，结果却是差不多的。”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们也真的是挺倒霉的。”
沈京墨也忍不住笑出了声：“细究起来的确是挺倒霉的。我算是受了无妄之灾，你倒霉的是有一个这样无耻的父亲。”
楚清荷又能说什么呢？她又不能说自己倒霉是倒霉在莫名其妙就穿越到了这么个地方。
不过看了一眼沈京墨那张帅度超标的脸，楚清荷又觉得自己还是挺幸运的。
两人回到靖安侯府的时候，天都已经黑尽了。
在宁安宫吃的那顿饭不能说是美味大餐，只能说是根本就没吃饱。
毕竟皇帝皇后太后这这一键三连，那都是封建王朝金字塔顶端的人物，跟他们一起吃饭，别说是吃饱了，没有消化不良都是算是楚清荷肠胃功能强大。
因此回了竹珩院，楚清荷立刻吩咐小厨房准备夜宵，自己则跟着沈京墨一起去换了便服。
对于沈京墨那种在换衣服的过程中总喜欢偷偷摸摸在她身上这里摸一下那里亲一下的行为，楚清荷表示自己没眼看。
不过这算得上是夫妻之间的情趣，楚清荷也不会那么没眼色地为此生气。
只是被沈京墨弄得烦了，她才伸手拍了他一下：“既然说要让百灵扮演成我的样子去引蛇出洞，咱们总归还是得要有个完整的计划吧？更何况百灵跟我可以说是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不管是长相，身高，身材……这也很容易让人看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