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根据她的猜测,除了楚望亭之外,潘氏应当也是知道当年的真相的,反正她现在在楚望亭的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就等着楚望亭去找潘氏和楚老夫人质问。
这会儿看见楚望亭的脸色难看,楚清荷又是淡淡一笑:“父亲怎么这个表情?是因为没有想到我连这种事情也知道吗?还是在思考要想个什么样的谎言来糊弄我?”
楚望亭紧紧咬着牙:“清荷,你真的误会了……”
他本来还想要再解释几句,只是在看见楚清荷那清凌凌的眼神的时候,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突然想到,楚清荷给过沈云礼心头血,那她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心头血有用?那她是不是也早就猜出来楚家人之所以突然对她这般讨好和奉承,就是因为想要得到她的心头血呢?
一时间,楚望亭看向楚清荷的眼神也变得审视了起来:“清荷,你可知道……”
楚清荷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懵逼表情:“知道什么?”
楚望亭的眼神暗了暗,仔细回想着云春生跟他说过的话,
当时沈云礼哄骗楚清荷的时候,说的是需要心爱之人主动送上的心头血才有效果,因此楚清荷应当是不晓得自己的心头血本来是遗传的林茹冰,也就不会知道林茹冰难产去世的根本原因是楚望亭在她生产的过程中,剜走了她的心头血。
不然楚清荷也不会来问当年的真相了。
说来也凑巧了,楚清荷刚刚被封为了云灵县主,楚家的讨好也可以往这方面理解。
想到这里,楚望亭反倒是放松了许多:“你娘当年因为我在娶了她之后又纳了你潘姨娘,因此你娘对我也的确是有一些怨言,这点我也无法为自己辩解。只是有些见不得我们楚家好的人,在知道你娘难产去世,你潘姨娘恰好那个时候也有了身孕,他们出于嫉妒,才会在你面前说着有的没的……”
楚清荷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随后才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可是跟我说这些的就是楚家人啊!”
楚望亭瞳孔地震!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楚清荷:“你、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他的语气又变得急切了起来:“那个人是谁?他跟你说了什么?”
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对,楚望亭赶紧调整了一下情绪,又放缓了声音:“清荷,你别信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那是有些人想要蓄意挑拨我们父女之间的感情……”
楚清荷当即就是一个大白眼:“在我还未嫁进靖安侯府之前,我们有什么父女感情可言吗?”
楚望亭一时之间有些无言。
不过他也反应了过来,楚清荷在嫁去靖安侯府之前,就只待在家中。
除了跟沈云礼有过接触之外,也就只有楚家人会去她的院子里,目的还是为了找她出气或者单纯去欺负她。
楚望亭猜测应当是楚清萝或者楚煜去欺负她的时候说了什么关于林茹冰的事情,才会让楚清荷变成这样。
而楚清萝或者楚煜又是如何得知这些事的?
那还用想肯定是潘氏没事儿在他们面前炫耀。
楚望亭光想着就觉得心情烦躁,忍不住在心里暗骂潘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楚清荷却是又幽幽地开口:“所以说父亲到现在也不愿意告诉我真相吗?我可是听说了,父亲之所以会娶我的母亲,也是因为想要我母亲的某一样东西而已,所以你就别在我面前装作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让我恶心。”
她这话让一贯爱面子的楚望亭难堪到了极致,不过他还是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清荷,我都说过了,这些都是别人的胡言乱语,我在你外公那里做学徒的时候就已经倾慕你的母亲,我们的婚姻绝对没有你说得那么不堪。”
楚清荷的表情连细微的变化都没有:“我不信。”
楚望亭不由得一噎。
“我现在就想要查明我母亲去世的真相,一旦让我证实了我的母亲是被楚家的人害死的,哪怕对方是我的亲爹,我也不会饶过他的,”楚清荷说完,直接下了逐客令,“父亲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先离开吧!我要休息了。”
反正她就是不说要回靖安侯府的话。
楚望亭恨得直咬牙,但他也知道在楚清荷这里行不通,只能从别的地方想办法。
他站起了身:“那你先休息吧!关于你母亲的事情,我问心无愧。”
回应他的只有楚清荷淡漠的眼神。
楚望亭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不舒服了,可又没办法说什么,只好转身离开了。
不过一离开楚清荷的院子,他就立刻去找了潘氏,劈头盖脸地对着她就是一通怒骂,弄得潘氏一脸的莫名其妙。
在得知楚望亭发火的原因之后,她也有些心虚。
毕竟她是真的曾经在楚清萝面前说过类似的话,但并没有透露林茹冰当年死亡的真相。
不过潘氏心虚的是,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说不定她在某个时候不经意间就对楚清萝或者楚煜说过关于林茹冰的事情,然后被他们中的某一个记住了,又借着这事儿去刺激楚清荷。
楚望亭一看潘氏这个样子,就知道他的猜测没错,顿时又是大发雷霆,把潘氏臭骂了一顿。
潘氏被骂,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在应付了楚望亭之后,她立刻气势汹汹地去找楚清萝,准备好好质问楚清萝是不是她跑去跟楚清荷说了什么。
楚清萝觉得自己都快冤枉死了。
潘氏在她小时候的确得意洋洋地说过那些话,可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如果不是潘氏今天提起来,她早就忘记了,又怎么会跑去用这事儿刺激楚清荷?
偏偏潘氏把这事儿赖她头上,也把刚刚被楚望亭骂了的火气也全都倾泻在了楚清萝的身上。
这让本来就因为潘氏而挨了两巴掌的楚清萝更是委屈和愤怒,没忍住跟潘氏大吵了一架。
等到潘氏离开之后,她又把自己房间砸了个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