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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追忆

那天晚上我是在在各种疑惑、未知、紧张中睡着的,本以为还要上几道菜,可结果竟然没有,我想其他几个人多半也和我有一样的想法。但第二天就是在惊醒中自我惊醒的,屋子里并没有时钟也不知道几点了,我们几个人陆陆续续都醒过来了很久依然没有人搭理我们,当然其中也不乏有被尿给憋醒的。开始还能稳一下,可后来都叫上了也没人回应实在没办法了,想着反正都是大老爷们也就找个角落给快速解决了。时间一旦被用在无聊的事情上就显得这件事特别漫长,只有播音器偶尔传来的的电流声打破沉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半天、一天还是两天。我们像是坐牢一般给关在屋子里,没有窗户也没有灯更没有吃的,这是什么情况,就算是集训选拔也没有这样的呀?人群终于开始嘈杂不安起来,最后我们几个人通过声音围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商量着怎么办。人在面对风险的时候害怕是正常的,而在面对未知的恐惧时是应该允许自己怯懦的。最终的结果是我们决定想办法出去而不是在这里等死,虽然明明知道这是一次选拔但谁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那又该怎么出去呢?那个唯一的门肯定是锁了,因为有人还真去试了试。在这种时候,总是有一个领袖能站出来。黑暗中我们看不见彼此的样子,那个人说我们先聚拢过来,因为都不认识所以为了招呼先给各自定一个号码,我们一共九个人三个人一组分为三组,其中一号四号七号为小组长,这里虽然看不见但我们先好好把屋子一周给摸索一遍,看有没有什么发现,时间十分钟确实不行了再商量怎么办。我被分在一组三号,我记得我们三个人前后挨在一起在黑暗中不断摸索,突然我像是发现脚下有什么东西一软,我赶紧叫他俩停一下,我说我脚底下有东西,先等一会。一号说我没感觉到有什么啊,二号说该不会是屎吧?我说怎么可能如果是屎,我们几个闻不见臭吗?我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去摸,结果证明还真是屎。我一下就尴尬了,其实也说明那时候部队伙食真的差,国家没有钱,就算拉的屎都没有多臭。我一下就骂上了,妈的谁这么没良心啊,拉坨屎在这里。经过这个小插曲,人群中的焦虑明显缓解了不少,当然脚底下也更加小心了。也间接证明战术动作还是有用的,走别人走过的路更安全,可关键是他妈的确实黑呀!

前后来来回回摸索了大概三圈,因为我数了数一共遇到了十一个拐角,可还是没有什么发现,等四号再招呼集合时其他人也是一样的。这下一群人可犯了难,怎么办总不能再这样等下去吧,天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想的,难道非得等到饿死两个才行?这时又是四号,诶了一声,那个播音器你们还记得吗?记得,怎么。一个播音器你能干啥?有人问道。四号说:如果四周地上都没有出路,我猜能不能往头顶试一试。这时又有人说,班长别天真了,头顶能有个啥呀?我早观察过了,就一个灯一个播音器其他啥都没有。一时间众人又陷入了沉默。有人开玩笑说到,实在不行还是洗洗睡吧,噢,不连水都没有,平时想睡这么久还没有机会呢。经他这么一说还真有些想睡,本来平时训练时间就很紧张,这样的机会真是可遇不可求,就算不睡就这样躺着也挺舒服的。黑暗里,我不知道他们躺下没有,反正我是真的躺下了,也不知道是谁的地铺。可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巧,在我躺下后我并没有闭眼,看着虚无的黑暗,我脑子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我猛的一下坐起来。用急切的声音说到:这里有没有懂接电的,人群中冒充来一个声音,有。我赶紧问:几号。八号那个人回答。我说:四号呢?四号说:我不会。我说不是让你会,你来指挥,我们把背囊打起来,然后人踩着人把四号送到头顶,让他把那个灯泡卸下来接到广播器的电路上看能不能让灯亮起来。现在想起来我都佩服自己当时那一下脑回路。虽然过程不容易,可结果证明是真的行,这时我们才真正看清了所处的环境,和周围的人,一问四号是哪个营哪个连的。他说:修理一连的。瞬间几个人暗自庆幸,这运气真是没谁了。随之而来的是门又被打开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那个中年男人,另一个没见过。他用那标准的普通话说道:我还准备再过两天来挑人呢。不错,就算你们通过了这个小考验,在这种环境下没有等死还能想办法自救。这样肖飞你带他们先把东西收拾一下,然后去吃饭,记得让他们多吃一点。那个叫肖飞的人,嗯了一句。随后中年男人就离开了,留下我们面面相觑。这时那个叫肖飞的人发话了:等啥啊?没长耳朵是不是?门口集合,这时四号用手指着那堆屎说要不要收拾一下。肖飞说:有什么好收拾的,这些东西有人来干,接下来你们只需要能喘气不被淘汰和活下去就行。听到这句话姥爷我感觉自己好像又掉进了另一个坑里。

真正的饥饿会让人记住吃饱的感觉,我记得那一顿有咸菜和土豆丝、还有红烧肉虽然菜不多,但是量管够满满三盆菜。我们九个人整整吃了快二十分钟才吃饱,其实平时吃饭最多也就五分钟的事,但是那一次是真的吃到撑了。一问肖飞我们被关了几天,肖飞说三天半。一群人听到心里面肯定有问候他姥爷的,那个畜生竟然还准备关我们两天真不怕出了事撤他娘的职。吃完饭,肖飞说:吃饱了就到外面集合。几个哥们迈着老大爷的步伐走到了餐厅门口,这是那个男人又不合时宜的出现了,看见我们这个样子我猜他一定高兴坏了,因为当天下午我们就被拉到了一个空地。我们还在纳闷要干什么时,几辆警车朝我们行驶过来,那个男人,不对,是那个中校,那是我第一次见他戴上了军衔和来的警察交流后,警察们把那几个人押着往前走去,我猜说不定是让我们看行刑顺便来练胆的,但最终我还是低估了那个中校,也就是后来的老炮。他用他标准的普通话说道:一会警察们会对前面的毒贩执行死刑,你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把他们的尸体装进裹尸袋里。听到这话我们一群人都紧张起来,行刑执行的很快,就是子弹从后脑勺进前老脑勺出,然后人就倒下了。作为接受过训练的人其实还是比较容易接受的,但是当老炮要我们去收拾尸体的时候,有两个人却迈不开腿了。结果很简单,用老炮的话来说,连尸体都不敢接触的人又如何面对死亡。后来我才知道真正的训练还没开始就只剩下七个人了。

刚死的尸体并不是凉的,因为血喷在他们的衣服上反而有些温热,我想无论何种罪恶在得到应有的惩罚后,都该是得到宽恕的。去抬尸体的时候好几个人都吐了,一个拳头大的洞出现在他们的面部。那也是我第一次面对被枪打死的人,我的手伸入那人的腋下看得清清楚楚,怎么形容呢?永世难忘!被执行死刑的一共有四个人,而我们只有七个人,没办法需要一个人单独出来扛一具尸体,见相互都有些推脱,又是四号站了出来,他一个人扛着将那个罪犯装入裹尸袋里面,这点我自愧不如。我记得那天回去收拾好屋子后,就到饭点了,晚上的伙食很丰富有五个菜,除了老炮和肖飞其他人都没有打菜,我们几个像是小孩子做错事一般,坐在凳子上等他们吃完。吃完饭后老炮叫餐厅前面集合,说道:今晚就提前点名了,明天正式开始训练时间三个月,你们随时可以退出也可以放弃,而这里的一切也和你不再有任何关系,是否清楚?清楚,几个人整齐的回答到。老炮说:算了,我还是再说的清楚一点,没有关系就是这里并不存在,也不允许和别人提起训练的内容,如果违反将被移送军事法庭。那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那一晚我想他们该和我一样都没睡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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