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止苏回屋转身关门,朗云决像猫一样轻盈的钻了屋,眼睛在屋内扫了一圈,指着桌上那件衣服道,“好歹我也是为了救你落入湖中,我现在走回我屋一定会染上风寒,我看这件看着暖和,送我如何?”
朗云决打这件衣服的主意不止一两天,自从那日遇到付止苏挑选布料,就想着把这件做好的衣服要了来。
“刚刚我也救了你一命,一抵一我们扯平。至于衣服,我这边有太监装你要不要穿?”
一看就是常备太监服偷偷跑出宫外,“你这件太小,我看这件刚好。”朗云决与朗夜遥身高身形相似,这件衣服他肯定能穿。
他展开衣服,衣服白色厚重,是他没见过的样式,不是宽衣大袍,衣服上有圆圆的东西,“这是什么?”
“扣子,这是口袋,这件衣服叫西装,你要是换就拿走去隔壁,我要换衣服了,请你出去。”付止苏现在头疼,如果说一件衣服能换得片刻的安静那就拿走吧。
“好。”朗云决以为一时半夜是不会同意,一定要软磨硬泡几天才有不到一半的把握。
他深怕她反悔抱起白色西装就跑,旁边屋是间杂物室专门放他的杂物,其实这几天他收拾好打算住她隔壁,可惜付止苏耳力太好,把他打包送回。
付止苏换好衣服,将头埋在膝盖上,出现的幻觉越来越多,看来是时候应该见见玄起了。
如果说回忆只是一个g,身为系统的他不想让我知道,收回回忆片段的权限,那我还应该对他说出这些吗?
咚咚咚传来了几声敲门声,她走过去开门,一个装着笔挺西服的男子站在屋外,衬衣的扣子一个没系,看来是不会。
“扣子你系一下,这个圆圆的放在这个圈圈洞中。”
“外面风大,我进屋系。”一边说一边侧身进屋,随后一脸笑意,“我帮你关门。”
那个起初换衣扭捏的朗云决,现在到是落落大方,你还真是不把我当外人,不怕我此时此刻光明正大的盯着你。
朗云决脱掉西装外套时,由于没有扣上扣子,微微敞开露出的肌肤她没有看,只是盯着衬衣,透过衬衣可以隐约看出内里的肉色。
还是太薄太透了,下一次换一个料子才行。
朗云决将衬衣脱下,付止苏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服转身回避,“你不用脱下,直接系上就可以了。”
“我不会。”
“哦那你脱下来慢慢练习吧”付止苏用玄起告诉自己熨斗的样子做了一个铁质的长盘,在里面注入滚开的热水,小心翼翼的将西服熨的更加平整。
她无视掉朗云决的自言自语,直到听到滋啦一声,她放下熨斗,看到那件衣服和正缩在衣服中拔不出来的头,她想应该是先把扣子系上然后套进去,奈何料子太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付止苏将衣服像拔萝卜一样从他身上拔开,递给他一件小太监的衣服让他想穿上,朗云决很固执,宁愿冻着也不肯穿。
“那你就自己晾一会吧,像腊肉那样。”付止苏从桌上的盒子上取来白色的线和银针,举起针想起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男子还不着寸缕有些奇怪,“你先把西服穿上。”
朗云决会错了意,“止苏,还是你心疼我。”
“那你还是继续冻着吧。”
付止苏拿起针线将其认好,衣服口子不是很深,付止苏几下就缝好了,她的针法可以说完全看不出此处被缝补过。
朗云决一脸开心,笑的像个孩子,他在想婚后柴米油盐的生活大概就是这样,“做一个普通的百姓也挺好的。”
“说这话时离百姓远点,我怕你被他们打死。”
你吃过苦吗,为身无分发愁过吗,为赚一点点钱四处奔波过吗,你会吃糠咽菜,为下一顿不知如何果腹而心酸吗,会为自己怀才不遇发愁吗?一次你觉得新鲜,这种苦日子大多皇子都是想象不到也吃不了苦的,以为自己很坚强,其实面对生活中的琐碎人往往不堪一击。
“你再试试衣服,别这样套进去,衣服没有弹力的。先穿上再系扣子。”
朗云决像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孩,研究扣子好久,“好了,差不多了。”
付止苏回头看了看,扣子七扭八歪,一对二,二对四,没一个扣对地方的,“能把衣服穿成这样歪歪扭扭的你也真是个天才了,可以把一件正常的衣服穿的像个霹雳手套一样也是厉害。”你这样犹抱琵琶半遮面,不,是半露蹄髈,不做了小倌实在可惜,换个朝代绝对是最受宠的男宠,好好的一件衣服怎么就穿的这么“带颜色”,这么风情万种,这些话付止苏也就是想想没敢说出来。
“猪蹄膀,你过来,看得我强迫症都犯了,穿着我做的衣服,我还得给你做连线题,整体后续事宜。”我真是量裁整合售后一步到位,衣服我还是白送的。
朗云决像是做错事的小孩站在她面前,她伸手手指发颤,她又做了一件嘴比脑子快的事,刚刚多少有点衣服送出去后悔的赌气,刚刚才像机关枪式的口吻抱怨,现在想想真是嘴快给自己惹事。
付止苏忽然觉得有点不自在,“你先自己把扣子解开。”
“我不会。”
“我信你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