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休徜徉在院中那株青翠繁茂的合欢树下,闭着眼,沐浴在温暖的晨光里,半梦半醒间依然能听到童在耳边叨叨。
末时族中将会开一个会议,而消息早在一周前便秘密的,全方位的发布了。
族长沈相特地强调每一个沈家的成员必须到场,无论身在何处,手中有何要事。
沈休有些纳闷,日理万机的沈相放着满朝武的事务不理,好端端的搞什么家族联谊。更何况,他们二房的人同大房三房及远近亲戚向来不冷不热,沈休顿时觉得有几分头大,感觉要发生什么,可凭她的脑袋壳又沉思不出什么东西,顿时觉得难受。
流衣听到连同沈相养的那一堆义子女一同回府的消息,慌慌张张跑来向院子里正晒着太阳的沈休细细讲来。不过,再细些的东西也没法打听清楚.
沈一来时候,沈休咬牙切齿的画着野鸳鸯,搁笔时,偶一抬头,触及沈一的目光,躲闪不及,手慌脚乱将画撕掉,佯装正色的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何事?”
沈一举着扇子茹然一笑,笑的沈休将全身白毛汗竖起,情不自禁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找找安全感。
沈一便上前一步,神秘兮兮的凑过脑袋来,扬唇一笑,“事关小弟你的终身大事,我是不忍心同众人一般将你这个当事人蒙在鼓里,啧啧啧。”
沈休愣了一会,倒是对沈一有几分另眼相待,半响,吞吞吐吐地道,‘你确定吗?”
“呵,你可记得从小与你不和的沈绵?”沈一答非所问,挑剔将她看着。
沈休哼的一声,“关她何事。“
沈一欲言又止,“你仔细瞧瞧,你与她有几成相似。”
沈休心头如雾随月隐空,一片茫然,思来想去,终究无法。犹豫片刻,目光期待地望着沈一。
沈一郑重的拍了拍沈休的肩膀,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却是轻描淡写的叹息一声,事不关及的转身离去。
沈休暗中揣测着,莫非……风云变幻的朝廷带来的负面影响。
碍月捧茶,小心翼翼的将沈相迎进来,沈休躲在床上正用被子捂着脸,听到脚步声,沈休用力地扯着被子,半响没动静,便小心翼翼掀开一角,探出脑袋,却冷不丁的见到沈相居高临下,一脸讳莫如深地盯着她。
沈休吓的缩回脑袋,可沈相却仿佛察觉了她的意图一般,只字不提她无故缺席会议的事,只是心平气和的,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大堆话,最后挑着沈休最关心的说:“当初我想你靠奋斗进率性堂,如今,我先替你走一步,你务必要好好收敛一下,切记名单上的人不得罪,其他也就算了。”
她含泪点头,瞬间心凉了大半,完了,沈相做出让步了,自个该不会要做出牺牲了吧。
她爹看着她这副傻傻愣愣的模样,越发心痛,反省自己当初又何必一切都瞒她,不忍心她接触政事。可望着那张酷似旧人的脸,又很快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