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主和风城主前来探望,御医诊脉依旧束手无策直摇头,云城主一脚一个踢走,付止苏合目静听。
风城主看着心里默数:
一、二、三、……十五、十六……二十七
你们这边庸医还真不少。
朗云决向云城主请示道,“父皇,不如请外面的郎中来看看吧,有的世外高人闲云野鹤,医术不一定会输给太医院。”
“除非是那个怎么都不肯入皇宫的鬼郎中,不然请谁都不管用,不过也只是听说,他是不是真这么厉害,也许是以讹传讹也不一定。”
“儿臣请命,愿意去试试看。”
云城主摆了摆手,“快去快去!”
朗云决刚走没一会,一命贴身公公来报。
“殿下,太子求见。”
“不见!”
“殿下,太子一直在外候着。”
“朕说不见就是不见,你听不懂吗?”
“是是是,老奴这就去回禀。”
将近天黑,朗云决带来两个人,两个人一高一瘦一胖一矮,二人被拽跪到付止苏面前,二人看了看躺着的付止苏,又互看一眼。
朗云决道,“我不管你们叫什么鬼神医还是鬼神子,谁治好了有赏,治不好家人认骨灰回去!”
俩人连忙说是,拿出医药开始诊脉。
云城主看着二人问朗云决,“鬼郎中有两个人?”
“不是,找了一天我也找不到鬼郎中,他们一个叫鬼神医一个叫鬼神子,我一看就抓来了。”
“这俩人能行吗?”
“只能让他们试试看了。”
瘦瘦高高的那个人把手放在付止苏手腕上的帕子上,他闭着眼睛皱着眉压根不敢多看一眼付止苏,要知道身后那位给自己拎过来的爷可是一直盯着。毕竟相处有一段时间了,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位爷什么都没事只要是事情不沾上这位姑娘。
话说回来她居然是个姑娘,从第一次见面将他抓过去的时候一直以为是个营养不良的弱小少年,与犬为伴的那天至今让他记忆犹新。
怎么这样看起来幼小可怜又无助的人转眼间变成姑娘了还是太子妃。
为了防止有纰漏,朗云决事先说了个大概,然后布置任务给他们,他们按照部署的去做,高个子的摇摇头,“ 这是中毒,而且中毒不轻。绝非一朝一夕可解,只能说缓解做不到根治,至于清醒与否,就好看她的造化了。 ”
矮个子的将手放在手腕的帕子上也开始诊治,得到的答复也是差不多,“这毒太过阴毒,能否苏醒也并无什么把握,只能是以毒攻毒试上一试。”
“用毒?本来救不醒,你再用毒她还能活吗?”朗云决装模作样的表示不同意,高个子的拱手道,“这个人说的也是的确,如果是我治我也是要用毒,我看那些太医院的人应该也是有医治的法子,但是就是用毒,不敢用才不能治,但眼下也只有这个法子可行。眼下还能有醒的可能,若是再耽搁可就……恐怕活不过今晚。”
云城主叫来几个太医问了问,得到的方法也是要用毒,云城主思虑片刻看了看风城主,风城主点点头,云城主道,“那便试试吧。”
付止苏之前对朗云决说过,药来之后让宫女喂就可以了,这药要是有毒她尝的出来,只要她不喝进去喂不进去就没关系。
付止苏在昨天敲了敲床铺,她是让玄起城主有没有下令宫内封锁消息,她明白城主在下令的程度决定她的生死,如果说任凭信息传出,也就是说刚好由抢亲的事按上红颜祸水的事顺势可以赐她死罪,如果是这样就必须大肆宣扬救驾之事,事情传出,民议,人替不平,动荡局势,如果急忙封锁消息,她便可以继续活下去。
她虽然有不死的把握,但她要百分之百的安全。
饮下喂的药,温热的药滑入口中,药的味道像她自己,又苦又毒。
付止苏喝着苦药依旧面无表情,总给人一种错觉她似乎呼吸都不存在了。
朗云决仔细观察,她的睫毛微颤,虽然只有一瞬,之前吃了颗定心丸还是会感到不安,两位城主也关切的过来看付止苏,她脸色依旧苍白,额间的汗珠从饮下药开始就渗出,青丝已被汗水打湿贴在肌肤上,终于她有了表情变化,眉间皱起,手指颤动,似乎被什么强大的力量所牵引,又被这股力量推入深渊,她呼吸变得急促,手指握紧死死抓住被子的边缘,她呼吸加剧,这口气怎么都呼不上来,似乎有什么卡在喉中。
朗云决感觉不对,盯着两个人眼神变得犀利,二人的表情并不是一脸茫然不知而是极力避开朗云决的眼神,此时他知道事情不对,他推开太监一把揪住两人衣领吼道,“到底怎么回事,说!”
两个人急忙跪下说不知,一起一拜动作一致,朗云决将二人地上一摔,决定出手,身后那人剧烈的咳嗽声,表情变得比之前还要痛苦,噗的一声黑色粘稠的毒物一口喷出,付止苏更加痛苦,身体蜷缩在一团发抖,云城主急忙宣太医,朗云决急忙查看,付止苏体温急剧下降冰冷异常,怎样呼唤都毫无反应,看得出她没有意识,身体只能因为刚才药物的排斥颤抖。
一向冷静的朗云决近日变化很大,城主看着朗云决,他在城主面前对别人发火这些以前是不可能的,以前的他即便有什么不满也会忍下然后对城主说让城主来定夺,他怕越过城主坏了规矩,做事一向小心谨慎,自从付止苏受伤朗云决整个人都变了,她受伤,不顾礼节直接把人扛到自己屋去,还亲自照顾一夜。云城主其实很是头疼,反正婚礼没成,知道朗云决的心思,大皇子已逝,太子打算篡位,这时再和二皇子吵起来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到时对外宣称太子抢了兄长心上人还以下犯上篡权夺位算了。
至于风城主这边,当初下了追杀令,现在再怎么对人家好也没用,这个时候也没办法让人家再做自己儿媳妇,救自己一命自己还破坏拆散别人风城主也是实在说不过去。
眼下付止苏病了,身边没人照顾,也不知谁能信任,有这么个痴情人守着也没办法去阻拦,一句亏欠道不清内心的复杂。
太医本就一直候着,很快就进了屋,查看付止苏反应看出她中了另一种巨毒。
二人跪拜,惶恐之极,“草民只是以毒攻毒,姑娘本就病入膏肓,这不能怪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