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警钟却成了韩家人心里的一块病,人人自危,唯恐踏上王家的老路。
韩淑芸更是心死,她原本以为自己与当初的王弗苓不一样,在庆元帝眼中也该是特别的,然而事实证明没有谁特殊。
在权利面前,她们一样微不足道,一样可以说杀就杀。
她开始理解当初王弗苓为何被养在清秋殿好好的,还拼死了想要扳倒庆元帝,因为恐惧加上失去亲人的痛,通通都化作了仇恨。
被软禁的这些天,韩淑芸也在恐惧,生怕韩大公真伙同韩二郎起兵逼宫,如此一来她们等不到大军进城就成了刀下亡魂。
一家人在宫中团聚,心中五味陈杂,年纪尚小的韩骊鸢、韩厉笙都小声啜泣起来。
大公斥道:“不许哭!”
大母连忙将两孩子的嘴堵上,在宫里哭哭啼啼,让人以为君上怎么了韩家,加之这也是不敬之罪。
“快些出宫去吧......”
韩淑芸与王家众人说道,催促这他们走。
大母临走前嘱咐了她一句:“如今这形势你也看到了,好好的保证自己跟恒儿,切莫不要步王皇后的后尘。”
韩淑芸点头:“母亲放心...”
一行人匆匆忙忙的离开皇宫,朝着韩府而去。
王弗苓早早带着人在门前等候,未多时便等到了回府的大母一行人。
众人下了马车都自行回去,谁都没有心思多说什么。
李氏一脸的疲惫,下车之后看见王弗苓,连忙上前来询问:“你的身子没什么大碍吧?”
王弗苓福了福身:“女儿一切都好,母亲且安心。”
听闻此话,李氏无奈叹息,王弗苓送她回到屋里去。
待侍奉李氏睡下之后,王弗苓才从屋里退下,出门正好撞上青岩。
他被府中仆从领着,似乎是朝着正堂而去。
两人打了个照面,都装作互不认识,擦肩而过。
王弗苓回头看着青岩走远,想着应该是大公寻他出主意,看来大公很是信任青岩。
大公在正堂之上左右踱步,他已经很累了,却根本没心思回屋休息,感觉火已经烧到了眉毛。
青岩进了正堂之后,大公连忙让人将门关上。
“如今这局势你也看到了,君上是铁了心要除掉韩家,你说我应该怎么做?一慌起来没了主意,你帮我寻个良计。”
青岩做一副苦思状:“现在定论为时尚早,国公不必太过焦躁。”
大公怎么能不焦躁呢?
“我要你给我想个办法,不是听你在这里说这些无用的。”
青岩却反问一句:“这话国公不该问我,该问问您的内心,其实您早已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如今要的不过是青岩的一句肯定罢了。”
大公沉默了片刻,看了看青岩:“那你觉得可行与否?”
青岩毫不犹豫的点头:“自然可行,贵妃掌握着皇室血脉,韩家拥立其为新帝名正言顺。”
“可是...君上尚未到归西之时,拥立新帝就等于是起兵造反。”
青岩十分自信:“国公何不等?前头的障碍自然有人去清除,咱们坐山观虎斗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