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快点!”沐宴辰厉声命令道。
一辆黑色低调的轿车从庄园离开一路向德严中学飞驰而去,留下长长的尾灯残影。
高大的女生把厕所的灯关掉了,开关在外头,沈昭甚至没法在漆黑的环境里摸索着开灯。
厕所门是整面的不锈钢,连玻璃窗户都没有,她想要从里面拿东西砸碎也是不可能的,而她也试图尖叫救命,可因为厕所离班级太远,本来就没多少人的课室,接近晚自习结束更是没人,不论她怎么声嘶力竭地叫喊硬是没人走近这间漆黑的厕所。
渐渐地她脱了力气,滑倒在地,窸窸窣窣地穿上了那件来之不易的长衫,堪堪遮住了上半身,为自身增加多一点热量。
冰冷和黑暗让沈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沌中,她缩在了角落里,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些,至少背后顶着墙壁是安全的,那儿没有洪水猛兽,她蜷缩着腿部,用手牢牢地箍住,把头深深地埋入其中,轻轻颤抖着,她无声地哭了出来,豆大的泪滴滴在光滑的长腿上,沿着上面的曲线滑落。
被害死的时候,忽然成为“沈昭”的时候她都没哭,被萧逸背叛的时候失声哭了,那是她没受过的委屈,而如今被置身于这样的黑暗里,她也忍不住害怕地落泪。
她从来都害怕漆黑的环境,那是从小到大的噩梦。
她相信没有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不害怕漆黑,因为那是她们做错事的代价,被里面的工作人员关进所谓的小黑房,第一天是害怕求着放她出去,第二天还是害怕,第三天开始麻木,眼前像是产生了幻影,黑房子里有好多其他的朋友,他们从原来的人变成了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生物,慢慢侵蚀着年幼的沈昭的脑海,第四天她开始乱说话了,第五天工作人员终于把她从黑房子里放了出来。
之后的日子沈昭都会很听话,因为她不想再关进黑房子里。
可是如今,漆黑的环境让她不住地抖动着,指尖用力地插进自己的皮肉里,疼痛能让她清醒,而不是开始幻想那些虚无的东西。
谁能救救她?
她不想待在这里,好想出去啊,谁能放她出去?
只要有人能救她,他让她做什么都可以,所以谁能救救她啊……
她瑟缩着,抖动着,耳边开始出现幻听,她不敢睁开眼睛,因为眼前肯定都是那些东西,她怕,她怕看到那些,她试图捂着耳朵,头埋得更深了,还有多久……她才能出去?
咿呀,咿呀……
厕所外,走廊上撵过一阵轮子滑动的声音,咿呀……咿呀……
声音停在了厕所门前。
“你在里面吗?昭昭?”男人极尽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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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昭陷入了自己的幻境中,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里面很安静。
忽然。
“轰!”
不锈钢的门被强力打了开来。
“退下!”沐宴辰吩咐着后面紧跟着的司徒睿。
“可是……”后面的话司徒睿没说便被沐宴辰一个眼神吓退了,“是。”
他退到了走廊的一头。
这边,沐宴辰操纵着轮椅缓缓向厕所里行径,咿呀,咿呀。
沐宴辰习惯了黑夜,在漆黑的环境中视力极佳,角落里那小小的一团看得他揪心,她曾几何时这么可怜卑微过,她在他面前永远都是阳光肆意张扬的,该死的!居然这么伤害她!
他的轮椅小心地停在了她的面前,他用了点力从轮椅上下来,跪在她的身前,“昭昭……”他唤道。
没有反应,那一团一动不动的,沐宴辰没法,他抿了抿唇,他不想暴露的,但看见她这样,他不能藏着那个秘密,他再次唤道:“依依。”
肯定句。
沈昭听见熟悉的呼唤终于抬起了头来,有了反应是好事,沐宴辰除了心头一阵激动外更多的是心疼,他小心地向她伸出了手,触到她一头濡湿冰冷的头发,他的眸里也一如她的身体般,冰冷结霜。
那双瘦骨嶙峋的手小心翼翼地抚开她濡湿的头发,露出那张精致的脸,可此时却异常狼狈,上面布了瘀痕,嘴巴被什么东西撑得裂了开来,嘴角渗着血丝,下巴处更是有两条醒目的红痕。
他的动作异常轻柔,面上是滴出水的温柔,可心里早就被烈火焚成了黑烬,他的宝贝曾几何时被这样虐待过!
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当他触摸到她完全光裸的大腿时,心内变成黑烬的渣子又复了起来,他猛地把她从角落里抱了起来,才发现她的下体一片濡湿,殷红的液体侵染了他的手掌开出了朵朵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