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一开始楚亦便不是病秧子，并且一直是一个绝顶高手。
而魏若和睿王也在很早之前就相识。
他败了败得彻彻底底。
魏瑾亦看着楚澜道：“我的局不是为夺皇位而做，也不是为你而做，故你先前看不穿。”
楚澜道：“有区别吗？”
魏瑾亦道：“你不该对父皇动手，你弑君杀父，我们就永远地站在了对立面。”
楚澜低声道：“不，我应该更早动手，哪怕那时候我还有齐家这个对手。因为至少那个时候，他还不曾为你谋划。”
看到魏若进来她低垂着眼，喃喃道：“我和我儿不是输给睿王，不是输给了你，而是输给了他。他至死都不忘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为他最爱的女人生下的儿子铺平道路！”
不过短短几个时辰，风云变化，乾坤易主，众人看见魏若的神色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惠太妃声声控诉。
随后回头对魏瑾亦摇了摇头。
众人皆大惊。
“这些年，齐贵妃和裕王与我们母子斗，但我从不恨齐贵妃，因为她与我一样是可怜人，我们争到头来的，不过是虚幻泡影，我们想要的那些东西，不管是他的宠爱还是储君之位，他想不给了就都不给了！”
然后不等魏若再开口，楚澜将手中的匕首扎进了他自己的胸口里。
惠太妃旁若无人般继续说着：“早先他宠幸后宫之中的女人，只是将她们视为平衡朝堂的工具。后来他有了徐皇后，将她当做心尖尖上的人，为她不再看后宫其他女人一眼。我原以为齐贵妃看不穿，不懂他对任何一个妃子都不曾动过真心，宠与弃皆为帝王之术。直到徐皇后死后我才知道原来看不穿的人是我，他竟可以爱一个人至此！”惠太妃道。
而他的这种做法反而是惠妃最难接受的，她宁可大行皇帝是因为受蒙蔽才将她囚于冷宫之中！
惠太妃一边笑一边哭：“多可笑啊！我们母子陪他二十载，睿王出现才多久？就因为那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为他生下的孩子，他便只觉自己是睿王的父亲，丝毫没将其他人放在心上。你让我们母子如何不心寒？”
“他待你，爱之深计之远，为了你他打压我，打压我的母妃。于你他是一个好父亲，于我而言不是。”
众人齐齐下跪，匍匐在地。
坤宁宫内已经站满了禁军，他们是来肃清楚澜的余党的。
然后楚澜转头望向魏若，眼神里有魏若读不懂的忧伤，他低声问魏若：“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如此厌恶我吗？”
说完这些后惠太妃忽然伸手抓住了魏若的衣袖，一旁的护卫连忙上前，魏若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如此。
她的神情和言辞里充满了对大行皇帝的怨恨，那是爱而不得的恨。
魏瑾亦在三年前离京前就已经跟大行皇帝坦白了那些事情，所以大行皇帝很早之前就知道惠妃没有给徐皇后下毒，只是他依旧没有将惠妃从冷宫里面放出来，因为惠妃的失宠也是他打压景王的一种手段。
垂死时刻，楚澜望着魏若：“或许……我爱的并不是你这个人，而是我在那处院子里的那些时光，很平静很温暖，没有争斗，没有权谋，身边人对我的只有善意……”
魏若不敢置信地看着楚澜。
见到魏若进来，众人的眼里露出敬畏惊恐之色。
忽地魏若感觉到心口一股压抑着的不知名的东西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