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甘净走到门口，又叮嘱一句：“不准不接电话！”
殷爽立正，敬了个礼。
甘净前脚刚走，陈清正进来了。
“甘总走了？”陈清正满脸遗憾地看着门口。
“嗯，刚走。”
陈清正转身想去追甘净，被殷爽一把拉住了。
“她去公司开会了，”殷爽将陈清正拉回座位，“以后想见他，机会还不多的是！”
殷爽想探探陈清正的底儿，看看他接触甘净的真实想法，以防自己蒙在鼓里。
“叔，她一个做生意的，认识她有啥用？”殷爽问。
陈清正惊讶地看着殷爽：“咱们市，谁不想和西风集团扯上点关系？”
“叔，你能给我交个底不，以后，我可以给他吹吹枕头风。”
“……”
陈清正犹豫了，低下头，看向桌面。桌面上，茶壶里的水翻滚着
，一股股整齐从壶口喷薄而出，仿佛是液态的白丝带在空中跳跃。
他还没做好准备，不知道该不该给殷爽说实话。不过，他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他快速地在脑海里推演了一遍，嗯，就这样吧。
“阿爽，你这两天收了多少礼金？”陈清正突然问了句。
“没算，不过挺多的。”殷爽随口说道。
“嗯，我大致算了算，五十万应该有，”陈清正的眼睛紧紧盯着殷爽，注视着他的反应。
“这么多？”
“还行，这个事，你知我知，万一泄露出去，你不仅过不了试用期，还得进去踩缝纫机。”
这一点，殷爽还没有想过，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被算计了，愤怒？不，只能怨自己道行太浅。
他看着陈清正，眼神里夹杂着愤怒，怀疑和厌恶。不过，这种情绪马上被他掩饰掉了，他低下头，倒掉茶盏里剩余的茶水，提起茶壶，为陈清正斟满。
陈清正当然感到了殷爽的异样，现在，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层窗户纸，但谁也没有捅破的意思。
“阿爽，咱们这关系，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往外说的，这些礼金，你放好，以后好好过日子！”陈清正说话的时候，两个“好”字的读音很重。
“嗯，叔，咱们好好过，”殷爽举起茶盏，做了个请的手势，“你有什么打算？”
陈清正觉得他已经把殷爽拉下水，有了底气。他挺直腰背，摆出一副平等谈判的姿态，意思很明确，现在，我要提我的条件了，如果你不答应，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殷爽也不示弱，双手抱臂，一片茶叶在唇齿间玩味。
陈清正开始了他的自述。
“我在这个职位上干了好多年了，不温不火，升不上去，也挪不动位置，没办法，靠山倒了，光明大道行不通了，我想走走向总的路子，只要他提携我，你放心，我肯定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和甘总的好，我永远记在心上……”
说到动情处，陈清正埋下头哭起来。
殷爽蒙了，这是什么东东，北影招生还是影片拍摄现场？这演技，绝了，比那些数字演员，面瘫演员的演技强多了，我靠，鼻涕泡都吹起来了！
殷爽也不是吃素的，你给我演，我也陪陪你吧，说着，头一低，哭起来，那架势，办丧事也不过如此。
陈清正见状，停住哭声，问：“你咋也哭了呢？”
演，接着演，酒壮怂人胆，泪满怂人眼，殷爽也学着陈清正的路子，哭诉道一番，什么父亲被害，母亲失踪，边说边哭，鼻涕一把泪一把。
“叔，我现在就靠你了，你教教我，提携提携我，以后用找我的地方，你尽管提！”
二人达成一致，陈清正激动地拍着殷爽的肩膀，“好，兄弟，不，侄子，咱们以后相互提携，共同努力！”
正说着，甘净的电话进来。
“嗯，说。”
“婚礼上，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吃惊，不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