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开始呢,您不来,她们不开始!坐吧,随便坐!”
乔新发找了个中间座位坐下,帷幕来开,节目开始,这是一个根据李清照的“一剪梅”改编的节目,演员们,衣袂随身形的旋转而摆动,眸光流盼,顾盼生姿,如初生芙蓉萍水而出,尽态极妍,一姿一态,极尽妩媚。
一个穿着红色纱裙的演员登场,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诗句里的离合悲欢。
乔新发看呆了,这是他这一辈子头一次近距离看这样的演出,看着,口水如打开的水龙头,咽下又溢出来。甘净看着乔新发的表情,禁不住笑出声来。
“乔狱长,要不,往前凑凑?”甘净提议道。
“嗯,好,好主意!”
说着,乔新发径直走向舞台,淹没在演员们的水袖之中。
一曲结束,演员退场,舞台中央只留下乔新发坐在地上,他精神亢奋,整个身体还沉浸在音符之中。
甘净走过去,问:“乔狱长,再来一个?”
“要要要!”
“有相中的吗?”
“什么?”
“就你想的那个啊!”甘净暗示道。
“有有有!”乔新发疯狂点头。
“哪一个?”
“红,红,红色衣服那个!”乔新发结结巴巴地说。
甘净知道,乔新发口中的红衣领舞是薛小荷,这个人正是甘净送给乔新发的礼物,昨天晚上,她已经和薛小荷沟通好了。
甘净走下舞台,音乐再次响起,这个是个薛小荷的独舞——“痒”
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
来啊!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
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风光。
灵动的衣摆从乔新发面前拂过,唤醒了他身体上的每一颗细胞,细胞随音符跳跃,演绎着“痒”的轻浮。
乔新发再也按耐不住,此刻,他的眼中只有两人,一个舞动的薛小荷,一个被舞蹈唤醒的了另一个自己。他拉着薛小荷的手,随她一起舞动。
幕布,适时落下……
台上,炉火正旺,烧水壶的水烧开了,蒸汽顶着壶盖,一张一合,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甘净坐在台下,看着,听着,心里禁不住跳出无限感慨,如果没有殷爽的帮助,舞台上的那个女人就是自己。
想到此,甘净又想到了殷爽,是该说个谢谢啦。
电话拨过去,迟迟无人接听。
此刻,甘净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舞台上,幕布后的这一场戏,正在殷爽的身上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