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就是来收货的,而这个货就是殷正茂。
肖凡哭着,上气不接下气,殷爽坐在一旁,轻抚着母亲的后背。
“嫂子——”
门开了,一个肥头大耳的黑脸男人站在门口。
没等殷爽开口,那个男人递过来一张名片。
“嫂子,你再想想,我们是正规团体,工资好商量!”
“滚!你给我滚!”肖凡夺过儿子的手中的名片,撕碎了,扔了过去。
男人一边向后退,嘴里仍旧不停地说:“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
肖凡冲出去,那个男人一溜烟地跑了。
回到病房,肖凡将那人来访的目的告诉殷爽,一团火苗迅速点,然后烧了整个身体,殷爽变得急躁起来。
“阿爽,一定要稳住,有些话不敢给你说,也不能说,但是,请你记住一句话,你爸爸的清白就靠你了!”肖凡紧紧握住殷爽的手。
正说着,老屁来到门口。
“阿爽——”老屁敲了敲门,喊了一句。
“老屁来了,来,坐在这吧。”殷爽
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拎过去一把椅子。
“阿姨,本来我该早点来看您的,这两天家里有点事,实在走不开。”老屁说。
“你叔叔还没醒。”肖凡无奈地说。
“哎,昏迷,未必是坏事。”老屁说。
“老屁,这话——”殷爽拉了拉老屁的衣服,“咱们出去说吧。”
殷爽担心老屁说话没有轻重,再伤了母亲的心,随即将老屁拉出门外。
“我听说明天你要上班了?”老屁问。
殷爽点头。
“你怎么知道?”
“呵呵,我自有渠道。”老屁笑了笑,“走吧,陪我喝点吧,我给你传授点经验。”
“传授经验非得喝酒?”
“喝酒是官场的必考科目。”
三杯酒进了肚,殷爽的头脑还算清醒,但是舌头已经麻了。
“来吧,传吧!”
“这两年,我算是看透了,官场就是舞台,里边都是戏精,还他妈的没有固定剧本,台词全靠现场编写,关键是说错话,做错事,一辈子就完了。”老屁斟满酒,一仰头灌了进去。
“老屁,受刺激了?”殷爽问。
“何止刺激,太他妈妈的刺激了!”老屁苦笑一声说。
“那我祝你仕途顺利。”殷爽举起酒杯说。
“算了,我今天辞职了。”
“辞职?”
“我想透了,也悟明白了,这年头,什么功名利禄,都是虚的,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位置再高,退休了也还有个屁用,只有真金白银是实的,我要做生意了。”
“我跟你做生意吧!”殷爽碰了碰杯。
“你——算了,”老屁摇摇头,“你的事儿只有在官场上能解决!再多的钱也没有用!”
“为什么?”
“别问了,不能说,要不是我辞职了,我都不敢来医院看叔叔!”
殷爽惊讶地看着老屁。
老屁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自己,他凑到殷爽耳边,说起了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