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lil吐槽，季霜已经看清——
只见门口方进来的两个人，此时正跟凯说话。
正是顾钦和江予。
两人没往这边看，跟凯说了会儿话就往二楼的楼梯方向走。
季霜有点仓皇地收回了目光，端起桌上的白葡喝了一大口。
谢子琰看出季霜身上淡淡的无措，却没戳破，只拍了拍lil肩膀，“人上去了，起来吧。”
就差躲桌子底下的lil起身子，小心地往四处瞧了瞧，终于松了口气。
“吓死人了。”lil魂未定，“要让江总看到我跟你私下喝酒，肯定又觉得我拉帮结派，跟分公司那边互通有无。”
谢子琰轻嗤，“华丰的内斗还是这么严重吗？”
“历来如此。”lil出口气，目光投向季霜。
见季霜垂着眸子不吭声，lil了，“下班在酒吧看到自己老板，感觉不怎么样吧？”
季霜的反应慢了半拍，片刻后才抬眸怔怔地应了一声，“啊？还好。”
“不会给小霜吓傻了吧。”
lil调侃让季霜的心情没有放轻松——事实上她也没有很沉重。
只是心乱，从来没这么乱过。
谢子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会儿季霜的表情，微醺褪去几分，只余清醒。
他笑着跟谢子琰和lil：“可能真是吓傻了——那个，要不我先送小霜回去吧，她明天还要上班。”
“也好。”谢子琰不动声色，“你们俩回去路上小心点。”
谢子点点头，叫上季霜，“走吧霜儿，咱先回去。”
季霜此时也知道走是上策，起身跟谢子琰还有lil别。
两人穿过酒吧昏暗的走廊，从正门出来，在檐下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细细密密的，被路灯一朝像四月的柳絮。
“这么点背。”谢子笑着说，“看来只能叫车到跟前来了。”
谢子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在软件上打车。
他看似和来时一样轻松，但余光始终停留在季霜身上。
刚刚季霜看见顾钦的身影，那反应谢子尽收眼底。
如果说那时候的季霜是心如止水，没有任何感觉，谢子是不信的。
他有些烦躁，只想带季霜快些离开这个是非地。
然而天公不作美，软件也跟谢子对着干，因为在大学城附近，软件上显示他被排在了四十几名。
谢子的眉头逐渐拧了起来。
季霜看了眼谢子，迟疑道：“要不去路边看看有没有出租吧，这雨也不是很大。”
“不能淋雨，你容易感冒。再等等——”
叮铃。
身后的酒吧的门轻响，有人推门出来了。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