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三十分,广播里电流的杂音准时响起,咝咝——
放风时间到了,这是向若男每天最期盼的时间,她可以出去散散心,到外边走一走,至少,能看看蓝天白云。
向若男起身走到门口,等待牢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别看这个不起眼的位置,她也是经过不少磨难才争取过来的。在这个牢房,刚进来时,她没有话语权,什么都得听室长的安排,向若男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进来没几天就掀了桌子,逼着室友重新排位。向若男下手狠,拳无虚发,直击要害,几个室友被打怕了,封她为话事人。
社会任何一个角落都是如此,强者定规矩,弱者听指挥。
出了门,向若男张开双臂,仰望天空,尽情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再有四天,她就出狱了,想想外边的花花世界,她真有点按耐不住的激动,她想好了,先好好吃一顿,然后找个男人,哎,三年了,都想不起来那个味道了。
“吊样!”
一个声音从向若男身后传来。
向若男回头一看,一个胖女人正看着自己。
“你说什么?”向若男问。
胖女人朝着向若男吐了口痰,做了个鬼脸说:“吊样!”
“你再说一遍!”说着,向若男冲过去,鼻尖贴着胖女人的鼻尖,四目相对。这是监狱里独有的交流方式,比气场,比压迫感,只要谁的输出稍微弱了,那就输了。
胖女人不走寻常路,伸出舌头舔了舔向若男的鼻尖,又重复了一遍:“吊样!”
向若男急了,一拳砸过去,没想到胖女人没有躲,拳头砸到鼻梁上。胖女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哎呦呦——”胖女人捂着鼻子,蜷缩成一团,痛苦不堪。
“打人了——打人了——”
叫喊声把管教引来,一人控制住向若男,将她带进禁闭室,另外两人将胖女人搀到医务室。
向若男冷静下来,心想,坏了,出不去了,这一拳不知道又给自己挣多少年呢。不行,得让老向托托关系,这里边待得够够的,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他计划趁着送饭的时候把信儿送出去。
甘净看了看时间,心想,如果今天不出事,那就真的没机会了。她偷偷给殷爽发了个信息,想要询问一下,他安排的事儿是否靠谱?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向西风的手机响了,监狱打来的,向西风心想,估计是让给女儿办手续了。
他拿起手机:“喂——”
“什么?”向西风惊呼一声,紧接着,脸色逐渐阴沉,“这个怎么处理?”
甘净看着向西风紧张的神情,心里推测道,监狱那边出事了。
“好,我马上过去!”说着,向西风招呼甘净跟自己一起出去。
“去哪?”甘净问。
“监狱,若男出事了,你马上给贾学忠打个电话,让他马上到监狱门口来,我有急事!”向西风心慌意乱地安排道。
“不要慌,我马上给贾学忠打电话。”甘净一边安慰向西风一边拿出手机翻找贾学忠的号码。电话拨通后,甘净在心里数着,一、二、三,数到三后,电话挂断,然后再打。这是甘净和贾学忠商量好的暗号,遇到这种情况,谁也不接电话,两三个小时后再打回来。
“怎么?没人接?”向西风焦急地问。
“嗯,打了个好几遍了,没人接!”甘净举着手机让向西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