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楚扶光熟门熟路地溜进姜屿的房间,带着他去了小院子。
一进门,楚扶光就猴急猴急地对姜屿动手动脚。
房间里喘息声越发清晰,半夜的时候,姜屿实在顶不住了,连忙求饶。
楚扶光不肯,非拉着他再来,直到姜屿昏睡过去了才消停。
第二天,姜屿迷迷糊糊中被外面的刀兵相见的声音吵醒。
他揉了揉惺忪睡眼,凝神仔细听了听。
外面的打斗声十分激烈,好像是楚扶光遇到刺杀了。
姜屿心头猛跳,急忙忍住身体的不适爬起来穿好衣服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这种关键时刻,他绝对不能给楚扶光添乱。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外面的动静没了,但是外面传来的血腥味令姜屿有点反胃想吐。
因为担心楚扶光,姜屿强忍恶心,小心翼翼地从角落里爬出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正准备爬到门缝边看看,谁知门突然开了。
姜屿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后退,结果因为腿部酸软脚步踉跄,身子后仰,在他即将与大地母亲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一只有力的臂膀将他捞入怀中。
“吓到了吗?”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姜屿愣愣地抬头。
看到少年毫发无损,神色紧张地看着自己,姜屿紧绷的神经松了松,“还好,我刚刚以为你是刺客所以有点害怕被他抓住给你添麻烦,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他歪头准备看一看外面的情况,却被楚扶光捂住了眼睛,“别看,脏,别担心,那些人都被我和叶绝他们解决了,你先等一下,他们正在处理尸体和血迹。”
闻言,姜屿点了点头,便拉下他的手,瞥见他衣襟处的血迹,他摸了摸发现不是他的血,表情一松,“你有问那些刺客是谁的人吗?”
楚扶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血迹沾染到他身上了,连忙松开怀抱,脱下外面两层衣物,“没来得及问,就死了,但是他们的穿着和之前追杀盛宴初的那一批人是一样的,估计是西朝国太后和皇帝自己发现了我了,把我当成了盛宴初,我可能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姜屿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有些惊慌,“那你要去哪?回西朝国吗?”
楚扶光没有错过他的情绪变化,抬手抚摸他的脸,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他,“如果我真的要回去,你会跟我一起离开吗?”
“我会。”姜屿毫不犹豫地点头,“但是我得和我爹娘商量一下,还有就是你和我在一起,难免会被有心人看到,把我当做你的软肋,从而利用我对付你,所以我也担心,如果我跟你回去之后会拖你后腿,还有我背后的姜家,他们是我的软肋,我也怕他们被那些人利用。”
他的的顾虑何尝不是楚扶光的顾虑,楚扶光垂下手,有些沉默,半晌,他问:“屿,你后悔和我在一起了吗?”
“没有啊。”姜屿摇了摇头,摸着下巴思考,“我只是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这种事,因为我也不想把姜家牵扯进来,至于我,无所谓,如果哪一天我真的被别人抓住了,他想利用我威胁你,而我又实在无法逃脱的时候,我宁愿死也不助纣为虐。”
青年两手一摊,耸了耸肩,好像死这种事对他来说一点也不可怕。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楚扶光脸色变了变,心底沉了下来,用力抓紧他的肩头,情绪略显激动,“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不准你死,你听到了没有?”
姜屿被他阴沉沉的眼神吓到了,当即缩了缩脖子,忙不迭点头,“我听到了,扶、扶光,你别生气……”
楚扶光神色缓和下来,却依旧眉头紧蹙,“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至于姜家,我也会命人严密看守,直到我铲除一切危险因素为止。”
姜屿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都没考虑到他的感受,歉意地垂下眸子,“我知道了,对不起,刚刚是我说话不过脑子,让你担心了。”
“没事。”楚扶光伸手抱紧他,大脑却忍不住往姜屿说的那些话去想。
越想,他就越害怕,思绪渐渐混乱。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楚扶光交代叶绝把更多的影卫调过来守在姜家附近。
刺杀的事瞒不过密切关注他的楚清鸢。
当天下午,她就从惠县来到了常州主城区,并派人去刺史府给楚扶光传话。
楚扶光收到她的消息,再次顶着盛宴初的身份去见她。
两人见面的地方在和风楼。
这里是楚扶光的主场,相对安全。
楚清鸢见到他,紧张的神色淡了淡,“我安插在齐太后传来消息,齐太后和她的儿子盛宴行已经知道了你在常州,今日他们刺杀失败,后续必定会有更多刺客。
你父皇本就有意把皇位传给你,圣旨都拟好了,在西朝国眼里你才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他们母子绝对不会让你活在世上,只要你还在试上一天,他们就不会停止对你的追杀。
阿宴,难道你要继续留在隐姓埋名,东躲西藏地过日子吗?”
楚清鸢紧紧盯着面前的少年,话里话外的意思十分明确,就是要他杀回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位置。
楚扶光看了看她,长长的睫毛微垂,阴郁的眸光掩藏在阴影下,“我知道,可是母妃,就凭我们两个,如何能斗得过齐太后背后的母族和支持盛宴行的武大臣?”
闻声,楚清鸢就知道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只是有些顾虑。
“盛宴行有大臣支持,难道你就没有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要我们逐个击破绝对不成问题。
而且,你别忘了,你母妃我是宣楚国曾经的公主,虽说我已经嫁出去了,但是只要有这一层关系在,加上一些利益诱惑,让宣楚国帮忙十分容易。
除此之外,我这十八年来也没有白忙活,我的人遍布整个西朝国,只需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为我们母子出生入死。
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担心我们斗不过齐太后和盛宴行。”
楚扶光若有所思地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听母妃的,只是在此之前我想见一见他们。”
楚清鸢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拿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