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正在熟睡的两人被来电铃声吵醒。
白仪拿起手机去了盥洗室,声线清冷道:“爸。”
白父严肃道:“听说今年过年又去人家家里,你谈个恋爱把自己嫁过去了?”
“元宵节会回家一趟,”白仪对自己父亲会耍点任性,比起对母亲的冷淡,跟父亲谈话会让她更舒适。
白父在房来回踱步,语气放软,“我说小公主,咱们别闹脾气,大年初二回来呗,带着你家那位。”
白仪走的当天,白父下班回到家就听自己妻子说了来龙去脉,在这件事作为父亲是失职的,作为丈夫却很称职。外人都在说作为北方龙头老大,惧内,宠妻狂魔。
但只有自己清楚什么叫“清官难断家务事”。
“不,说了元宵就元宵,”白仪拿出牙刷,等智能机挤出牙膏,“我一个人回去就够了,那种事情我不会让她再经历一次,你有你护着的人,我也有要护着的爱人。”
“好好好,哈哈哈哈哈”白父欣慰地听着她这段话,女儿生病以来,从来没对家里人说过这么多肺腑之言。
“你说的?”白父询问。
“嗯。”
“别反悔!”
“关于她的事,从来不反悔。”
电话那头的白父对身旁的人说,“可以了,行动吧。”转过头对白仪说:“你的生活费自己负责,既然你有了小家,以后家庭开支就由你们两个自给自足。”
他生怕张芜家里人帮助她们,又补充道:“别想从人家父亲那里索要一分钱,我会盯着你的。”
说最后一句话时,语气中带着一点得意,好像预料自己女儿会去求助别人。
“冻结卡…”白仪微挑眉,“您能换个招数吗?”
孩子时期就见过这招了,现在还用…真是老顽童。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谁才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电话那头语重心长地说:“你的失眠怎么样了?我约了这方面专家,他初三有时间…”
“爸,”这次踩到她底线了,语气一下听出不高兴,“我不会去看医生,心情不好…她不是也这么认为吗?”
这个“她”父女俩都知道指的是谁,空气安静了三秒。
最终白父败下阵来,温和道:“好好好,小公主声音中气十足,一看就是睡眠好,都会怼人了。那元宵节我们等你。”
电话挂断,白仪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好像确实比前几天好很多,有点泛红,用指腹摸了摸,嘴角露出微笑。
一切都在慢慢变好,等她们处理完祁阳,她才能心无旁骛地准备。
洗漱过后,白仪轻轻掀开被子躺在张芜身边,感觉到暖意,还在睡梦中的张芜转过身抱住她,脑袋凑到她颈窝。
待在一起久了,连呓语也会传染,张芜微张开唇,“白老师,对联往左边一点贴,做的真棒,赏你一个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