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淑芸在后宫之中掌权已久,何曾被人不放在眼里过?
梁太妃这般当着她的面,威胁她家的人,未免有些过分!
她忍不住了:“太妃娘娘,骊君她还小不懂事,只知道别人说什么她就回答什么。您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吓她,看她这可怜劲儿,真让人心疼......”
韩淑芸说着便从座上起身,道王弗苓跟前,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别怕,姑姑在这儿,没人会割你的舌头。”
王弗苓怯怯的点头,做出一副不敢再看梁太妃的模样。
梁太妃冷眼瞧着,心里也一肚子的火。
小小贵妃,在她这里耀武扬威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当初王家那张扬跋扈的皇后,她尚且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韩家?
她要发威了,手猛的拍在桌上:“放肆!本宫好歹也是君上的母亲,你个做儿媳的岂能这般不懂礼数?我是问这孩子的话,不是问你!”
韩淑芸到底是长了几年的本事,面对梁太妃根本不胆怯,她微笑道:“太妃快消消气,您这般岁数不宜动气。您若是有个什么好歹,我可难辞其咎,毕竟君上日理万机不管后宫诸多事宜,罪责便全都是我的了。”
她说着这些话,脸上却丝毫没有悔意,甚至让人感觉到她的嚣张。
王弗苓岂会听不出来韩淑芸话里话外的意思?
她嘴上说自己惹梁太妃生气不应该,实则是在警告梁太妃,这后宫是她韩淑芸的后宫,老太婆想要插足也得问问她的意见。
梁太妃本来一肚子的火,现在却莫名其妙被浇灭。
她看了看脚底跪着不动的祁阳与宁伯侯世子,闭上眼睛,很是头疼。
“祁阳,你对宁伯侯世子究竟是什么想法?之前的本宫也就不说了,但现在你说说你的想法。”
王弗苓总觉得梁太妃就像是跟宁伯侯一家约好的一般,似乎无论如何就想让宁伯侯世子跟祁阳扯上关系。
宁伯侯一家也对这宁伯侯世子太自信了一些,固然他知达理,固然他长相俊俏,可这也不一定就让祁阳动心。
正好,祁阳也确实没动心,宁伯侯一家白费了功夫。
祁阳回答梁太妃的话:“回禀太妃娘娘,祁阳并无意与世子有过多牵扯,我可以用项上人头发誓,与世子并无私下来往,还请太妃娘娘明察。”
她说话十分诚恳,分明就是个说真话的样子。
梁太妃深深叹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那就这样,宁伯侯世子自行回去,往后不要再说什么与祁阳公主有私情的话。这本就是皇家的家务事,传出去也不好听,本宫不关你二人之前如何,之后便不要再来往了。”
宁伯侯世子原本是势在必得的,早已想好了一切说辞,却不料韩贵妃偏要把自己的大侄女拉过来作证。
韩骊君是他心仪的女子,他在她跟前总有些怯,好像做错了事情一般。
思及此,宁伯侯世子看了看韩淑芸身边坐着的王弗苓。
王弗苓分明看见了,却非要偏过头去装没看见。
这一举动落在宁伯侯世子眼里就变了味,他并不觉得这是王弗苓的厌恶,而是她生气了,她因为他今日的所作所为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