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洛云依看诊,开处方,取中成药给他们当场服下,又指点春月如何给他们针灸,内服外灸,双管齐下。
士兵们经过诊治,立即就察觉到身体的大变样。
“哈哈!我胸闷憋气的感觉没有啦!洛院使,您真不愧是受人推崇的神医,请受小的一拜。”
那人说着,“砰”地跪下,朝洛云依“哐哐哐”就是三个响头,虽然脚下是一片泥草地,可那豁出去的“厚礼”,声音沉重得让人心底发颤。
“干嘛呢?我自掏腰包,出钱出力把你们治好,不是让你们作贱自己的身体回报,万一磕出个脑震荡出来,不是又给我找事吗?”
洛云依咬牙切齿地斥责。
“那个,在下囊中羞涩,无以为报,能做的就是跪拜谢恩。”
那士兵摸摸额头因用力过猛,迅速鼓起的一个小包,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两声,继续道:
“洛院使请放心,在下皮糙肉厚,您又帮我治好了顽疾,在下心里高兴,这点小痛不算什么,不磕几个重头,在下心里过意不去。”
这就是老实巴交实诚之人才有的心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报,良心过不去,坐立难安。
洛云依深谙这种心理,挥手不甚在意的道:
“行了,我不在乎这些虚礼。为你们治病,无非是感念你们为国效力的一片赤诚之心。如你们所愿,希望你们有一副好身体,继续英勇杀敌,为自己为家人争一份荣耀回去。”
那士兵苦涩一笑,低头直视自己的脚尖,失落道:
“洛院使仁心仁德,在下铭记于心,上战场奋勇杀敌不在话下,只是那份荣耀不好争,我们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洛云依抬头瞥他一眼,不动声色继续为面前之人把脉。
“不求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你们不畏生死的付出,上头总会有人看到,不必灰心丧气。”
看来,她得就这一路的所见所闻,编撰一套完整点的赏罚制度,上给皇上定夺。
她所能想到的,就是为普通士兵争取一点公平公正的福利了。
半个时辰后,一众士兵施抱拳礼后结伴离去,脸上表情轻快有余,与来时的压抑紧张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洛云依做了几个伸展动作,正想提了热水去洗澡,又听一片繁杂的脚步声传来,多且急。
“主子,好像又是来找你看病的,看来,是刚刚那行人回去吹嘘了一番,替你招揽了不少白嫖的顾客。”春月调侃的说。
洛云依一屁股又坐了回去,戏谑道:“那还等什么?春大管事快些调人过来帮忙吧!你主子我一双手可忙不过来。”
忙着,是分散思念某人的缓和剂,她正好需要。
“是,主子稍等,属下这就去唤人。”春月美目流转间瞋她一眼,含笑走去叫人。
少女们三三两两,在划定的隐秘角落里抓紧时间休息,春月找过去,还要挑人任用。
这次来的士兵,大约三、四十人,争先恐后,惟恐晚上一步,就会错失良机。
“洛院使,听闻您医术精湛……”
“行了,废话少说,都是来看病的吧!你坐下,后面的排队,不听从安排,故意推搡他人制造麻烦者,本院使概不医治。”
不等领头那人奉承完,洛云依便冷声打断,话落,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众士兵乖乖的排成一条长龙。
春月匆匆带了五人回来帮忙。
还是刚才一样的分工合作,忙中有序,不紧不慢。
这一忙,又是一个时辰,途中还有士兵闻迅陆续赶来。
太医院那群老家伙鬼精鬼精的,明知她们这边有需要,却都假装不知,不见有一人主动前来询问是否要帮忙。
来看病的士兵大多有暗疾在身,都是平时受伤不及时处理累积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