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彻不以为忤,反而笑道:“这里没有陛下,只有独孤彻和夏侯纾。”
如此说来,那么他们接下来的谈话也不涉及到南祁天子了。
夏侯纾松了口气,说道:“你还没有用过晚膳吧?那我陪你喝几杯吧。”
说着她就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开始殷勤的给他布菜。
独孤彻从善如流,坐下来享受她独有的进膳服务。
夏侯纾几乎把桌子上的每一道菜都给他夹了一遍,独孤彻每一道菜都只吃一两口,再夹,他也不会再吃了,所以夏侯纾服侍他吃完一顿饭,也摸不准他到底爱吃什么。
酒足饭饱,该到正题了。
夏侯纾默默给自己鼓劲加油,硬着头皮说:“那日我们约好今日再此见面,我需要告诉你我的答案的。我们先说好,不论接下来我说了什么,你都不许生气,也不许迁怒旁人。”
听她这么说,独孤彻大概也猜到他她接下来要说的可能不太好听。
“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独孤彻问。
夏侯纾一边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神色,一边试探着说:“那天你说你喜欢我,问我愿不愿意接收你的好意。当时我太惊讶了,也没来得及多问一句,你口中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喜欢呢?”
“这很重要吗?”独孤彻问。
“当然很重要。”夏侯纾说,“我也有很多喜欢的人、事、物,所以我知道喜欢跟喜欢是不一样的。我看到路边有一只小猫小狗,我也会觉得喜欢,但是你我都知道,那样的怜爱之心它只是一时的,长久不了。”
独孤彻突然放下酒杯,十分郑重的说:“夏侯纾,我不喜欢猫,也不喜欢狗,我只是喜欢你,你跟我扯这些,是想说什么呢?”
夏侯纾原本是想说得委婉一点,没想到越描越复杂了,只好说:“既然你想要开门见山,那我就只说了吧。你是天子,你有三宫六院,环肥燕瘦,那么多的女人供你挑选,所以你的喜欢太微弱了。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我希望跟一个胸怀不必这么宽广的人分享喜欢。”
“你的意思是,我是天子,没有办法对你一心一意,所以你不愿意接受我的好意,是吗?”独孤彻一字一句地问。
大抵是这个意思,夏侯纾视死如归般点点头。
独孤彻却没有立马翻脸,而是又问:“就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那不然还有什么原因呢?
夏侯纾看着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独孤彻再次认真的打量着她,问道:“夏侯纾,抛开我是天子不说,你对我就没有半点情义吗?”
这个问题,跟她前两天去问堂姐的问题如出一辙。夏侯纾反而轻松了,便说:“我之前问过我二姐姐,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当时我二姐姐对我说,喜欢一个人,是心跳,是害羞,是在意,是想念,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我仔细想过了,我目前对你没有这样的感觉。”
独孤彻闻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喝完之后他依然不觉得痛快,又连续倒了好几杯。
夏侯纾担心他在宫外喝多了会出事,所以当他要再倒酒的时候,她立马双手抓住酒壶不让他再倒,大声提醒道:“说好了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许生气的!”
独孤彻哪能不生气,他不光生气,他见识肺都要气炸了。也就顾不得她的阻挠,单手就要去抢回酒壶来。夏侯纾眼疾手快,立马起身往一边躲开,独孤彻也不示弱,紧紧跟了上来,直接将她逼到了角落里。
“夏侯纾,你家二姐姐说的没错,喜欢一个人,是心跳,是在意,是想念,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因为我现在对你就是这种感觉。”独孤彻似乎有些醉了,说完他整个人将她环住,身体的重心也压在了她身上。
“你的酒量这么差的么?”夏侯纾一边疑惑一边企图推开他,然而她咬碎了一口牙,也没有把独孤彻推开。
正当夏侯纾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之际,独孤彻突然在她耳边说:“夏侯纾,你撒谎,你的心跳明明就很快!”
两人靠得太紧,彼此确实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
夏侯纾骤然瞪大眼睛,手上也随之突然用力将独孤彻推开了去。这个男人,贵为一国之君,怎么连臣女的便宜都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