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纾不由得大笑起来,反手给了姚贵妃一个巴掌,大殿里立刻响起姚贵妃杀猪般的惨叫。
“你……你敢打我!”姚贵妃不可思议的指着她,“你简直可恶!”
“这才哪到哪呀,我可是连续挨了你两巴掌呢。”夏侯纾说着又一巴掌扇过去,笑道,“现在不过是如数奉还而已!”
姚贵妃措手不及,又是一声惨叫。
大殿里的众人惊愕的看着夏侯纾,当着众人的面她都敢这样嚣张,那私底下又会怎样?惹急了还不把她们都废了?
大殿里顿时又乱了起来。
姚太后见夏侯纾行事如此不讲规矩,也担心她向自己发难,慌忙躲在侍卫的后面,失声大叫:“快来人!抓住她!抓住她!”
平康长公主是吃过夏侯纾的亏的,这次原本是想借着姚太后和姚贵妃的风头看一出好戏,没想到竟然也没能占了上风。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意,忽然拔出一个侍卫手中的佩刀指向夏侯纾,发号施令起来:“夏侯贤妃忤逆太后,殴打贵妃,本公主命令你们速速将她拿下,格杀勿论!”
事情闹成这样,其他的侍卫也来不及思考平康长公主有没有这样的权力了,再加上坐在上首的姚太后也没有反驳,所以他们全部将佩刀抽了出来,由外向内包围,慢慢将夏侯纾困在他们的控制范围内。
夏侯纾看着那些缓缓向自己靠近的侍卫,不禁目露凶光,然后顺手夺过一个侍卫手中的佩刀,一阵乱砍,并趁乱拉着云溪就往外跑。
毓韶宫的出口处是一大片石林,为了增添趣味性,修建时特意在石林里修了很多弯弯曲曲的小径。这样的坏处就是,即便她们跑了很久,云溪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还是没有离开毓韶宫的地界。
云溪担心自己的速度会连累夏侯纾,连忙说:“姑娘,你先去找陛下,我在后面拖住他们!”
“那怎么行?”夏侯纾回头奋力拉扯她,“我好歹是贤妃,他们不会真拿我怎么样。而且我还会武功,就算要留一个人下来拖住他们,那也是我!”说着她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侍卫,又道,“今天我们要是不跑出去,就没活路了。趁他们还没有追上来,你赶紧去找陛下,只有他能救我!快走!”
云溪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便看到了侍卫们像是猎豹一般奔涌而来,姚贵妃和平康长公主均跟在后面,而她们则像是待捕的猎物。她含泪胡乱地点着头,提着裙子拼命的往明台殿方向跑。
“姑娘,你一定要小心,等着我回来!”云溪步履凌乱,言语殷切。
眼看着云溪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夏侯纾叹了口气,又往前走了几步,正好是一片人工湖,湖中间有一座拱形石桥连接着两岸,是离开毓韶宫的必经之路,也是个拦路的好地方。
十几个侍卫手握佩刀,陆陆续续冲了上来。他们都是经过千挑万选出来的,一等一的侍卫,个个身怀绝技。但是因为夏侯纾作战的位置过于刁钻,而且手里还有武器,谁也不敢贸然向前走一步。
姚贵妃由一个宫人搀扶着慢慢跟上来,看到那些侍卫犹豫着不敢上前,她立马怒道:“都愣着做什么?赶紧抓住她!”
夏侯纾握紧了手中的侍卫佩刀,几束散落下来的发丝沾了汗而贴在脸上看着有几分狼狈,但她已经没有时间在注意这些。她只知道她不能认输,更不能懦弱的死。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集中注意力环视周围已经布下阵的十几个侍卫,是生是死,只能放手一搏了。
夏侯纾运功挥动手中的佩刀,它像是感染到了她的愤怒一样,在阳光的反射下发出刺眼的光芒。她瞥了一眼众侍卫,主动发起攻击。
侍卫们也都动起手来,下手毫不留情。
一道道利刃刺进夏侯纾的肌肤,也刺破了她残存的幻想。一入宫门深是海,最是无情帝王家。一直盘旋在脑海中的那些警言让她清醒不已。在这黑暗无边的宫中,没有并肩之人,一刻也不能松弛,一点儿也不能忍让。否则就是深渊地狱。
几十个回合下来,夏侯纾的身上已经被划开了十几道口子,鲜血几乎染红了她的衣裳。她痛喝一声,双腿跪倒在地上,大滴汗水从额头冒出。
“上!你们快上呀!抓住她本宫重重有赏!”姚贵妃躲在侍卫身后又跳又吼,如一头暴怒而无爪的狮子。
夏侯纾忍痛又激战了十几个回合,终于看到了他们的阵门,然后费力地站起身来,看准那个方向奋力一击,破了他们的阵法。
侍卫们被自己的内力反噬,纷纷退了几步。
夏侯纾已经精疲力尽,只有身上剧痛的伤口还在提醒着她不能放松警惕。她用刀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后缓缓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小桥,也不知道云溪这会儿到哪里了,有没有找到独孤彻能不能在她被缴械之前把人带过来。
夏侯纾用染了鲜血的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又擦了一把嘴角粘稠的液体,忽然露出一个妖娆的笑容来,对着对面歇斯底里的女人说:“姚贵妃,今天我们就再赌一把。我赌你赢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