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没有什么比活着重要,只要人活着就好。”小舞哑哑的安慰着,或许现在她也只能够用这种来说服自己了吧。
朱蔷苦笑了一声:“活着?你觉得……我这么活着……还有意义吗?你看我……现在像人?还是像鬼?”
凤眸落在了朱蔷的身上,这幅狼狈的样子,更加的心疼:“阿姨,你别这么说,龙夜天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呢,还有你的孙子,他们都在等着你,你怎么能够说这种丧气话呢?老天让我在这儿遇见你,那不也是一种安排吗?”
“呵,你这丫头,嘴巴还是那么能说……和你说一些话吧,我这心里竟然舒坦了不少。”朱蔷轻笑了,每每看到这丫头,就像是看到了曙光似的。
小舞微微一笑:“舒心了就好,暂时我可能也没有办法让阿姨脱身离开这里,不过我会尽力想法子的。”
这里是在北都,白薇是北都军长,这里是白薇的地盘,她不能够胡乱做什么,那样救不了朱蔷阿姨,反而会招来横祸。
小舞一边想着,手指轻轻的捏起了紧紧拴住朱蔷的其中一根铁链,这件事……恐怕并非她一人之力就可以的,要将朱蔷阿姨带离苦海,恐怕计划得要万分周详才行!
“咳,咳咳咳咳……”朱蔷咳嗽了起来:“噗……”一口鲜血猛地从口中喷出。
“阿姨!”小舞有些慌了,赶紧用袖子擦了擦阿姨的唇角,看着地上的鲜血,眉头紧锁:“怎么会……”
朱蔷摆了摆手,身上的铁链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没事,老了,身子也差了,气虚。”
小舞心中慌乱,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万全之策,可朱蔷阿姨还等到吗?阿姨的身子这样下去可是熬不住的啊!
心里再着急,也忍着没有露出任何丧气的摸样,反而平静的用袖子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我会找时间带些补气的东西来。阿姨只要安心的就好,无论发生什么事把心放宽了,别多想,您曾经最苦难的日子都度过去了,还怕这点小磨难吗?”
朱蔷点了点头,眼中多了一些温和,没有想到她活了这大半辈子,最后倒是要三番四次的被一个晚辈劝说。
擦干净了血迹,小舞把胶布贴回了朱蔷的嘴上,一切恢复才原样,才匆匆离开。
毕竟她是冒险进来的,为了不被人发现,还是别久待的好。
从三楼,小舞鬼鬼祟祟的回了二楼的卧房里。
脱掉了身上的外套,看着袖口上衣服边缘的血迹,她眉头拧了拧,凤眸落到了桌上的水果刀上。
没有犹豫,小舞拿起了刀子,直接在左手的手臂上割了一道口子,任由鲜血流了一地,弄脏自己的衣服。
这才唤来女佣拿来药箱,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处理伤口。
小舞绷带缠绕到了一半,卧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她抬眸只见岚风走了进来,视线停留了几秒,小舞收回了视线继续给自己胳膊缠绕纱布。
“怎么弄的?”
“拿刀子削木棍玩的时候,不小心割着手腕。”小舞平淡的回答。
“什么时候,这么莽莽撞撞了?”岚风轻轻的说着,已然走到了她的面前,单膝蹲了下来,拿过了她手中没有缠绕完的纱布。
“不用了,我已经快包扎好了。”小舞试图将纱布再拿回来。
可师父已经斯条慢理的将她自己包扎了一半的沙发拆了下来,看了她那简单的处理的伤口,什么话都没有说,从药箱里拿出了另一卷纱布,不急不缓的将她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遍。
小舞刚刚自己一只手包扎的,就像是裹了一团纸巾似的,怎么看都是豆腐渣,而现在已经被重新包扎的极为漂亮了。
她抬起眸光,看了一眼师父,温润如玉,什么时候看他,都是这种感觉。师父猜不透,也看不透。
至于师父和龙夜天的关系……
想到这儿,她心里就有些沉重,再想想八面玲珑的白薇,性子热情,人看起来很简单,可是……一个能够管理北都军区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女人?心计,城府,手段,苏小舞就算没有见识过,也知道利害。
要不怎么掌管北都军区,没有点手腕怎么让人心悦诚服的听话呢?
至于,朱蔷阿姨现在被白薇囚禁,虐待!她心痛,却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了。所有的事情,都不是空穴来风,凡是有因才有果,白薇一定也是恨毒了朱蔷阿姨了吧……!!
用刀子割伤自己后,把身上血迹的事情隐瞒过去后,小舞也连续几天装了一下生病体弱,然后偷偷藏了一些补药下来。
按照她那些日子对家里佣人习性的了解,每夜找准了机会潜入三楼的房中给朱蔷阿姨送去药。
她知道这很冒险,随时都可能被夜起巡视的女佣发现,可也没有办法,如果放任朱蔷阿姨不管的话,这样艰苦的条件,阿姨的身子撑不了多久,那等待的还是死亡,或者是比死亡更加痛苦的生不如死!
对于朱蔷阿姨而言,怎么样都是在危难之中。只不过,如果事情败露了的话,小舞就有些麻烦了。
这天夜里,小舞还是和前几天一样,拿着药,极其小心翼翼的去了三楼,这些天来,阿姨的身子已经渐渐有所好转,至少不再咳血了,再送一两次药身体大概也就没事了,接下来的就是想办法,怎么样让朱蔷阿姨脱离苦海。
一边想着,小舞已经走到了三楼,当她快要走到那个关押朱蔷的房间时,却意外的发现门并未锁上,而是虚掩着的,难道有人在里面吗?
隐隐的还听到了里面有人说话!!
两步走到了门口旁,目光从虚掩的门口悄然的瞧了进去,只见朱蔷阿姨还是趴在地上,身上依旧被铁链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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