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就算可岚小姐被朕欺辱,这么重大的事情本应该被竭力隐瞒,可偏偏为什么会在军营中流传?难道这背后就没有人在推波助澜吗?”
“一旦你们无旨意向京城进军,这是什么行为?到时候别人是否会把这件事和太尉大人联系在一起,是否会说你们是太尉大人授意呢?”
这一句句话就像冬日里的一盆凉水,直浇的众人心里发汗,若真是如陛下所说,太尉大人定会被自己所牵扯!
“陛下,是我们太鲁莽了,是我们错了!”
林康衍眼里闪过一丝寒意,忽然愤愤道,“陛下,不知是谁在背后搞鬼,若是让末将知晓,末将定要让这个杂碎好看!”
陆泰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三言两句便扭转了局势,但这背后却是大量情报的作用,若是对这些将领不熟悉,今日的局面难以想象!
不过,此刻还没有到大胜收兵的时候!
他冷冷笑笑,便把目光投在了梅斌业身上,淡淡道,“梅将军,林校尉的疑惑不知道你可否解答一下呢?”
事到如今,梅斌业知道自己是暴露了,索性也不装了,眉头一皱,不甘道,“我还是小看了你的帝魂卫,这些年我一直小心行事,没想到它才重建不久,这么快就挖出我的底细!”
陆泰摇了摇头,“实不相瞒,你的底细并不是朕的帝魂卫挖掘出来的!”
梅斌业有些吃惊,“哦,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是郑首辅的人?”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哪怕再傻,也知道军中的流言是此人在背后散播!
“原来是你这狗贼要陷害太尉大人!”
林康衍大怒一声,抽刀就要冲过去,忽见帐内其他两名校尉连忙举刀挡在前边,与此同时,营帐外有无数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很明显有大量兵士已将此处团团包围!
陆泰却夷然不惧,只是轻叹一声,“你为郑首辅忠心卖命,却不知他早把你当做了一颗弃子,此刻放下武器,朕可以饶你不死!”
梅斌业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郑首辅待我恩重如山,事到如今,你竟还想挑拨离间,还想饶本将不死,陛下,莫非你看不清此刻的形势,此刻外面都是我的人,鹿死谁手,陛下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陆泰有些可怜地看了他一眼,“执迷不悟,可悲可叹,先不说你是否能完全号令这两万人,就算如此,你当日也该在军中大比武时见过朕的身手,想杀朕岂会那么容易?”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杀了朕,就算你拥有这两万人,你又能逃到哪里去,信不信你还没有逃出京城的地面你便会被郑贺的禁军北营所围歼!”
梅斌业脸色变了几变,他不是傻子,陆泰的话他自然能辨别的出真假,沉吟片刻,他冷声道,“看来陛下是不想火拼,说吧,你想怎么谈?”
陆泰淡淡一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这里都是我大昂的禁军,大战即将来临,火拼只会削弱朝廷的力量,朕刚才给了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但是你拒绝了,那朕便不会对你留情!”
“但是,若你能够让你的人放弃抵抗,朕可以承诺既往不咎,并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只要你战胜了朕,你便可以畅通无阻的离开!”
“当真?”
梅斌业略一沉吟,眼神闪过一丝果决!
陆泰点点头,“朕是皇帝,金口一开,绝无反悔可能!”
“好,那我就和陛下比了,你我虽立场不同,但我毕竟是昂人,断不可让曾于国人占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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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斌业爽朗一笑,然后转身看了一眼身边的亲随,脸上闪过一丝落寞,毅然道,“都把武器放下,此战之后,无论本将是生是死,尔等此后都必须忠心朝廷,多杀贼酋,方能对得起身上的这一身铠甲!”
“将军,我们人多势众,何必束手就擒…”
一名校尉心有不甘,话刚说到一半便遇上梅斌业的眼神,只好把后半句话吞了下去!
陆泰眼中闪过一丝敬意,虽然立场不同,但这是真正的纯粹军人,不为私利,只为了报恩,便是前路是末路也义无反顾!
“请!”
陆泰一拱手,营帐内的众人立刻向后退去,给两人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空间!
梅斌业也不矫情,拱手礼后,抽出随身携带的长剑便凌厉向陆泰攻去,他招数虽不精妙,但结合了战场上的丰富经验,招招狠辣,快如银蛇吐信,剑剑寒光,仿佛三九冰霜!
陆泰不敢大意,出于对对手的尊重,他并没有祭出那柄削铁如泥的匕首,而是从宫卫军手中接过了一把普通的刀剑,刀剑相击,发出刺眼的火花,两人的身形也不断在交换位置!
三十招过后,梅斌业额头已渗出大汗,陆泰的双额也只是微微沁出些汗珠,前世的特工生涯,早就将他的身体改造成了一具杀戮机器!
再过二十招,梅斌业便已显出疲倦,最终被陆泰一个虚招诱骗,腹部中了一剑,倒在了血泊之中!
“陛下少年英武,我大昂有陛下这样的雄主,有幸有幸!”
梅斌业哈哈一笑,嘴角不断有鲜血逸出,但是他的双眸却始终带笑,最终脑袋一歪,一个在陆泰生涯中短暂出现的大将又短暂地消失了!
“将军,你慢走一步,我们来追你了!”
见梅斌业倒地身亡,几名心腹相视一眼,眼中都闪过坚决之色,纷纷自刎而死!
“把他们都厚葬了吧!”
陆泰低声轻叹一句,然后大步向营外走去,门口帷布掀开,一盏巨大的橘灯遥挂西方天空,虽然光线昏暗,但照在他的身上却和煦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