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道寒芒,向他刺来。
那是一个日军挺起的刺刀,又稳又准又恨,眼看着就要刺向赵渭滨。
赵渭滨的大脑在呼喊,呼喊着躲避,躲避,可身体却像是卡顿了一般,不再听从大脑的指挥。
最终,他眼前仿佛闪过无数的画面,那是他无忧无虑的童年,英姿勃发的青年,直到现在浴血沙场的中年。
战死沙场,此生····无憾!
可就在此刻,一声枪响从身后传来。
“老赵!!”
王铭章大喊着,带着师部的最后两百人,竟然也加入了战团。
那个日军也在此时仰面倒地,脑袋上已经多了一个血洞。
“师座!”
此时,赵渭滨宕机的大脑,才算是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和思考。
“跟老子杀过去!!!!”
王铭章嘶吼着,捡起来地上的一支步枪,竟然也加入了白刃战的队伍。
赵渭滨爬起来,也不顾一切地抡起板砖,杀入战团。
“杀!!!!!”
所有人都只剩下这一个念头,身上重复的动作,也都为了完成这唯一一个念头。
“也上去了·····”
听到这话,王铭章深吸一口气,旋即道:
“师部警卫连,跟我来!”
他刚要踏出指挥部,赵渭滨便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道:
“师座,您不能以身犯险,我去!”
说完,这个清瘦的参谋长,便拔出腰间配枪,吆喝一声,带上警卫连的士兵,顶着日军不间断轰击的炮火,向北面城墙冲去。
“轰隆隆!!!”
一阵巨响突然传来。
日军2口径的巨炮,将一枚炮弹,不偏不倚地命中滕县北城门的城门楼。
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城门楼,终于支撑不住,在一阵巨响和硝烟中轰然倒塌。
在其中部署的多个机枪火力点,也在这一瞬间灰飞烟灭。
刚刚抵达此处的赵渭滨,被巨大的气浪掀翻在地。
“参谋长!顶不住啦!”
一个营长跑过来,对着他大喊道。
赵渭滨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举起手里的枪,顶在那个营长的脑袋上。
“龟儿子!啷个顶不住!命还在就顶得住!带上你嘞兵,跟老子上!”
可那个营长却声音哽咽道:
“莫得了,莫得了,参谋长,我就是我们营最后一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