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这边儿撤退的仓促，几乎没有任何的组织性和纪律性。
面对如此凶猛的火力，转眼就被打蒙，全部匍匐在地面上。
可毒气就在他们的后面，不断向这边蔓延。
“向涞源方向撤退！！！”
板垣征四郎已经意识到，敌人显然预料到了，他们会往下风口跑，躲避毒气的蔓延，所以提前在这里部署了兵力阻击。
看来只能向涞源方向撤退，不仅仅可以躲避毒气，也可以躲避敌军的追击。
那些毒气，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阻击正面追击的敌军部队。
想到此处，板垣征四郎便当机立断，下达了这道命令。
只是，当下第五师团的多数部队，不是在毒气的笼罩之下，就是在四旅炮兵团火力笼罩之下，甚至是正面机枪火力的笼罩之下。
正因如此，这道命令的传达相当缓慢，很多日军部队，根本没有得到命令，便已经自行溃散。
还有的部队，则是不顾死活地向前方树林发动冲锋，想要冲破四旅的阻击部队阵地。
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日军部队，得到命令，向涞源方向暂时撤离。
板垣征四郎跑得快，倒是没有受到毒气的侵扰，可大量的物资，武器装备等，都已经被他们抛弃在了营地之中。
如今的他们，已然是残兵败将，不顾一切地向北面撤退。
在他们后方的很多日军，要么是没有跑过毒气，被芥子气侵蚀而死。
要么是在炮兵火力的覆盖之下粉身碎骨。
一口气跑出去五公里，板垣征四郎已经体力不支。
板垣征四郎隐约觉得，上一次这么跑，似乎并不遥远。
对了，在满城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疲于奔命，气喘吁吁，甚至趴在地上呕吐。
那群敌人在后面疯狂地追逐他们，像是狼群一般，像是洪水猛兽一般。
现在这种感觉再一次到来了，板垣征四郎转过头去，便看到溃败的日军部队，像是羊群一般。
和初入中国的时候不同，在四旅的连续攻击之下，这些日军像是一群绵羊，一群被狼群追逐的绵羊。
绵羊是无法战胜狼群的。
板垣征四郎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狼狈到这种程度。
“收拢溃兵！收拢溃兵！！！！”
他摘下自己的防毒面具，冲着四周的士兵大喊起来。
一些日军士兵此刻也耗尽了体力，听到命令之后，倒还保持着清醒，开始慢慢聚集在一起。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引擎的咆哮声，从不远处的薄雾之中传来。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板垣征四郎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此刻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能保留住手下的这支部队。
“什么声音？”
他转身问道。
却没有人回答他，田中治不知所踪，甚至整个指挥部的参谋们，都已经找不到了踪影。
他只能找到一个通讯兵。
可在这个地方，通讯兵又有什么用处？
他们的电报已经无法发送出去了，甚至其它部队给他们发送的电报，同样无法被接收到。
此时的他们，在通讯水平上，已经倒退到了冷兵器时代。
“轰轰·····”
那声音更近了，也更加真切了。
此时的板垣征四郎可以确定，那是某种汽车，或者是卡车引擎咆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