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妮犹豫了一会,还是迈步走到了老二的房间。
这曾经是他们的婚房,现在看着这个低矮的小土房,她甚至有点陌生。
在镇上的小房子住久了,她觉得周夏丰这里也就这样。
当年她死活要嫁过来,即使没给多少聘礼,即使周夏丰对着她冷脸相待,她都觉得嫁进眼前这小房子里就能收获幸福。
现在看来不是的,她的幸福不在这里。
坐在床边,她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男人,他浓眉高鼻,眉目深邃,即使闭着眼睛也有几分帅气。
“陶姑娘,他会死吗?”
“他不会死,养养就好了。”
“哦,别跟他说我来过。”
焦大妮看了几眼,转身就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叫唤。
“大妮……别走,我后悔了……”
焦大妮脚步一顿,像是被千斤重的秤砣压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眼睛里的眼泪也滚落脸庞。
他在昏迷中叫她的名字了,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他终于认清了那个小妖精翠儿的真面目,知道了她的好处。
可现在又有什么用呢?
她的心早就被伤透了,单凭这么一句话也热不起来。
她硬是抬起脚来,离开了老二的房间,回了傅兰秀的主屋。
路过院里的时候,发现翠儿已经被打晕了,歪在地上,满身是伤。
她往她身上吐了口唾沫才进屋。
折腾了一宿,把几个人绑在了院子里,天一亮就押着到了县衙。
县衙离镇上有一段距离,几乎半个村子里的人都去了。
这也是傅兰秀第一次上县衙告状,她紧张得很。
还是陶依依在她身边,指点她怎么敲鼓,怎么说话。
升堂后,县令一拍惊堂木,贼人没跪,傅兰秀第一个吓跪了。
她一直没敢抬头,县太爷问什么她说什么。
她这案子也不复杂,几句话就答完了。
那县令又一一问了村里人,细细盘问过老二的伤势,是谁伤的,最后下了判决。
“偷窃者,判处六十大板,监禁两年。伤人者,判处八十大板,监禁四年。谁还有冤?尽数呈上。”
底下几个贼人都吓晕了,他们一起磕头喊冤。
翠儿吓得连连磕头,大喊冤枉。
“老爷我冤枉啊,我是被周夏丰约去的,他和我郎有情妾有意,我只是想见他,我不想伤人也不想偷窃,大人饶了小女子吧!”
上面的县令低头看她一眼,确实长得眉清目秀。
“那可有证人?”
“证人……证人就是周家二郎,我身上还有他给我的信物,大人你看!”
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上还写了周夏丰的名字。
“这是夏郎给我的定情信物,他说他爱读,更爱我,早晚会娶我的。”
县令叫人把那呈上去,看了看上面的字迹。
“勉强算你有物证,那人证可有?”
“人证……我家哥嫂都能作证,他去过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