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船的赛立刻开始处理公务,这半年的“出差”让阿尔提斯产生了浩瀚如山的公和议案。一些内部分歧和小的外交问题,凯特和云天可以拍板。大的事项比如税率和劳务协议细节,就只能等赛定夺了。
好在金牛联邦的存在感实在不高,哪怕拖这么久,也没产生什么问题。
俄斐的黑星金牛人已经“乐不思蜀”,用他们的话说,“心中有自由,眼里有激光”。哪怕没工资都要赖在pia享受充沛的物质世界。
前往圣米提亚的京都金牛人出发不久,正在外域寻找落脚点。维内兰达的亚太金牛人正在整装待发。
金牛管理层或许有反对意见,但外迁的金牛人本身却没什么抱怨。阿尔提斯本身环境恶劣,电闪雷鸣,粮食产出少。哪怕自己的故乡,穷困潦倒的金牛92f003都比这里风景宜人。
由于金牛人拖家带口冲进阿尔提斯,携带的补给有限,凯特只能对内高压管理,她用存量竞争来按量补给,多劳不一定多得,但不劳一定不得。家里有小孩的只能去干两份活才能糊口,这也让其他派系的金牛人苦不堪言。
而且对于这些一无所有难民来说,在哪开拓不是开拓呢?只要给他们一块地,一条破船,他们就能活。
赛在最开始,就已经考虑的所有可能产生的问题。“拾荒者”计划包罗万象,从宏观的经济到局部的地缘都有考虑。这个计划的最终目的是将金牛人安插进鲸鱼座的经济生态,而首要目的,是解决1600万人的吃饭问题。
现在这个问题基本解决了,俄斐去了150万黑星人,圣米提亚去了600万京都人,维内兰达去了50万亚太人。阿尔提斯此时只剩下00万云之彼端本部。
1600万张嘴少了3\,饭肯定是够吃了。1200万个新活路让金牛联邦的平民阶层感到满意(特别是跑去俄斐的)。而三份近乎完美的外交答卷,更是堵住了理事会内部大部分管理的嘴。
因为其他人根本做不出这样的成绩。
赛那开了光的嘴和敏锐的洞察力举世罕见。别说其他人了,就是让瑞博自己照葫芦画瓢照做,也是不可能的。
剩下人的即使对赛有反对意见,也得不到理事会里其他人支持。
现在赛的威望更高了,这也意味着,他的权力也更大了。这位野心家可以直接绕过理事会,处理外交事项。甚至不需要讨论与投票这些“民主程序”,就能决定金牛联邦的走向。
“当你无法控制风向时,你可以改变航向。当你可以控制风向时,航向就不是那么重要了。”这是赛的原话。
这个金发男人又变回那id高高在上挥斥方遒的领袖。同时,瑞博也感觉到他和自己的距离也变远了。
瑞博一直很羡慕这个光鲜灿烂的男人,那种自信、果断和睿智是自己没有的。赛几乎就是他理想中完美男人的样子,如果瑞博自己是个女的,估计也是难逃赛的甜言蜜语,立刻拜倒在金毛的无限魅力之下。
甚至有时候,瑞博会嫉妒。
都是爹妈生的,凭啥他那么帅?脑子这么好?我就这么一般?
这是一种天然的距离感,基因层面的生物性差距,在卵子受精那一刻就决定了。
除去样貌,天赋,能力,思维这些肉眼可见的个人因素,还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但无处不在距离。
阶层的距离。
哪怕瑞博在心底天真的认为人和人在灵魂上是平等的。但除去“自然性”这一根本属性,人类还有“社会性”。
“社会”这个词本身,就意味着等级分化。
阶层分上下,组织有高低,结构有大小。
而权力,就是区分彼此的尺子。
赛此刻就是那个掌握金牛联邦尺子的人。
人人都恨权力,人人都爱权力
人们痛恨被权力所裹挟,压迫。但又迷恋掌握权力时,站在巅峰俯视的快感。
在高处看别人痛苦,总好过自己痛苦。
指挥别人负重前行,自己岁月静好。总好过自己负重前行,让别人岁月静好。
为了获得这种力量,在人类结构内部,自然是各种倾轧和斗争。
从古至今,无一例外。
权力是如此危险,无数人在这座高峰上挣扎前行,稍有不慎便跌落悬崖身死形灭。
但越危险的东西,往往就越吸引人。
至少对赛来说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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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32年一月中旬,赛回来了。
半年前,他离开阿尔提斯的时候只带了瑞博和一艘船,半年后,他带着金牛联邦的生存希望,数不尽的物资,三份外交协议,和一大堆舰队回来了。
他们受到了空前的欢迎。
迎接队伍从新乌鲁克港口一直延伸到近轨。人们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欢呼雀跃,只是听说会有一大堆援助物资靠岸。
那可
就太高兴了!
即使觉醒的舰队,都被这种“真挚”的情感所动容。
而我们的赛,在主席办公室里挨了凯特女士一顿连骂带打后。反客为主,把后者按在办公桌上进行了一番“深入交流”。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金牛联邦内部对赛的态度也在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