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府后院外的梧桐树上,春生很是一副有着心思的神情问小桃夭:“你不是大羡国人吧。”
小桃夭一个惊愣的神情后,笑着说:“我是大羕国人。”
春生望着树叶说:“起风了,待在这树上还真是凉快的。”
小桃夭调皮地问:“春生公子,桃夭怎么觉得你不是在和我说话呢?”
春生一笑说:“我在和鸟儿说话呢。”
小桃夭好笑地一笑说:“春生公子在恨草原上的人么。是不是也想着上战场呢?可是春生公子还没有铁杆枪高呀。”
春生望着天空中游走的云朵们,满怀心事地靠在树枝上。小桃夭就那么乖巧地陪着春生,静静的享受着这片属于他(她)二人的宁静空间。
春花谢了,秋果丰收了。炎热的烦闷季节过后,来了严霜冰冻。
小桃夭又在申府度过了三个春秋。
大羕国的皇帝驾崩了,年幼的太子继任帝位。誉王宇坚把持了大羕国的朝政。
申帅府中,申帅满面愁容,长公主暗暗地抹去了泪水溢出。
长公主说:“父君,大羕国真的要易主了吗?”
申帅点点头说:“先皇在时,就对誉王一直都心存忌惮。无奈誉王狡黠多诈,在朝中暗自设下自己的势力。誉王兵权强势,先皇也是动不了他的。唉!先皇好色贪欲,后宫充盈美人不减,年纪轻轻的身体,药石无济。留下幼小太子继位皇权,主弱臣强,这大好的大羕国很快就要会改朝换姓的。”
长公主说:“誉王有那么大胆吗?”
申帅说:“誉王能治国,武掌兵权。又将京都的守卫兵权牢牢掌控在手。皇帝驾崩时,誉王宇坚却是密不发丧,又假传《圣令》,杀害了掌管兵权的两位皇室中人,长公主的两位王兄。这不是居心叵测,包藏祸心吗?现在的大羕国整个朝堂都已经掌控在宇坚的手中,宇坚若要改朝易帜,接下来就该准备着诛杀大羕国皇室内掌权之人,还有心存大羕国反抗宇坚朝臣和将领们了,排除异己的大杀戮了。我们多年打下来的大羕国江山,真的是要再次混乱了吗?”
长公主担忧地说:“父君,你不会也在宇坚诛杀和排异己的名单中吧?”
申帅笃定地说:“应该不会的。本帅毕竟还是他的下属,又从无反叛誉王的言行。宇坚一时的还没想到要诛杀了申帅府。”
长公主凄凉地说:“我大羕国的朝堂是主幼臣强。看来禅位誉王是迟早的事了,我大羕国就真的要被灭了吗?”
申帅痛惜地说:“先皇荒淫无度,荒唐又至极。能有今日朝局,也是大羕国的劫数吧。长公主:不必伤怀了,伤损了身体。”
长公主哀伤地说:“当年皇兄是那么地器重宇坚,没想到,宇坚竟如此狼子野心,谋我大羕国的皇权和江山。”
申帅劝解着长公主说:“长公主:此一时,彼一时了。这天下皇位的姓氏本就在不断更迭中。”
长公主的眼泪簌簌而落。
大羕国的小皇帝向大羕国的全国臣民下达了《诏》退位,将皇帝的皇权权位禅让给誉王宇坚。宇坚建国号为“誉”。自此后,大羕国的诸王称号皆被降爵位降公爵。长公主淑仪降为淑仪郡主。
申帅望着病倒卧床的淑仪郡主,日日消瘦的病体,甚是伤感。
申帅安抚着淑仪郡主说:“郡主,别想太多了。这国家是变了,可申帅府还在啊。我们的家还在,仙儿还需要你照顾,郡主,好好休息,不能弃了仙儿和本帅啊。”
淑仪郡主潸然泪下望着泪流满面的申帅说:“夫君,淑仪恐怕要走了。仙儿和上官家的婚事怕是会有些波折的。不过了,好在仙儿的婚事是由上官皇后亲自做的媒。上官皇后可是个言出必行之人,只要能稳妥地将仙儿嫁入上官家,那仙儿之后的生活不会受人冷落的。申帅府也不会像如今这般的门可罗雀的冷冷清清了。上官仁这个孩子虽然没多大的抱负和功名的建树,却是个生性正直,善良的少年。仙儿嫁进上官府,上官仁必不会亏待了仙儿。再说了,还有桃夭啊,桃夭是仙儿的命中贵人。有桃夭在,仙儿定会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夫君,你我今世的夫妻缘分尽了,就到此处了吧。希望来世还能续今世的夫妻情缘。”
申帅已是泣不成声。
淑仪郡主向申帅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说:“我想单独见见桃夭。”
申帅点点头,同意了。
桃夭比刚进府的小桃夭长高了个头,比爬上树与春生公子闲聊的小桃夭沉稳了很多。一双大大纯净的漂亮眼睛像会说话似的,在淑仪郡主的床榻边跪了下来。
此时的淑仪郡主病容消瘦,呼吸微弱,淑仪郡主的大限将至了。
桃夭泪水热盈满面,趴伏在淑仪郡主的枕边,轻轻唤道:“长公主:桃夭来了。”
淑仪郡主见到桃夭时,笑着说:“这整个大誉国也只有你桃夭敢这么唤我‘长公主’。”
桃夭说:“长公主:桃夭这么唤着都习惯了,改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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