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切如常照旧,而唯一不同的是,最后要一并逃走的人,多了一个硝子。
计划说出来的时候,五条悟的反响最大,他几乎拍着手在说好。
“硝子很厉害的。”
在家入硝子进影厅之前,她听到五条悟在对夏油杰如此说到。
硝子瞬间很欣慰,有一种没白疼你的奇怪想法。但想法一出就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太可怕了,要是有这种样的儿子,她的人生还有什么希望。
进入影厅后,硝子娴熟的融入着角色。
水盆是一定要踢翻的,至于洁姬。
在偷完药的第二天,硝子就找了消炎药给少女包扎。
她早就想那么做了,上一回忍下,是因为怕自己节外生枝。
绷带放在裙边,今日阳光大好,晒在她们身上,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硝子,没关系的。”洁姬想抽回自己的手,那满目疮痍的手背和那双洁净的手所成的反比,让这个叫洁姬的少女羞愧。
“很痛很痒吧?”硝子手握的很牢不给一点机会,“晚上的时候你肯定肿痛的睡不着。”
洁姬停下抽手的动作,定定的看着她。
微风轻拂,风里夹杂着一丝难得自然的花香。
好一会,她才抬头说,“习惯了。”
硝子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她没说话,只是继续。
消毒,抹药膏,缠绷带,她很麻利,也很不甘。
“不该习惯的。”她抬头看着洁姬说,“这不正常。”
那个女人是疯的。硝子愤怒的想告诉洁姬这个秘密。
她明明知道,自己只是参演了一段回忆,面前这个鼻梁上长着零星雀斑,眼眸在阳光下是碧绿色的少女,或许是虚构的,也可能根本不存在。
但她就是想告诉她,想帮助她,想让她知道,那个叫原因的女人,是个偏激的利己主义,是个精神出问题的疯子。
所有被她掌控着的人,最后都会因焦虑而疯掉,一起和她坠入无边的地狱。
“硝子。”洁姬喊了她一声,“我知道的。”
硝子打好结后,低垂着头,用力的握着洁姬的手。
她不是怕安静的人,但家入硝子是很怕忽然被真诚对待的那种人。
突如其来的善意,真诚炙热,总让她觉得会把她烫伤。
如果说五条悟用笑和自言自语来掩盖不安的话,硝子则是反过来,她是用安静。
她沉默着接受了来自洁姬的善意。
“我知道你准备做什么。我会帮你,一直帮你,直到你心想事成。”
硝子双手紧紧的握着洁姬的手,她的头抵在了她的手腕上,过了好久,好久好久,直到远方有铃铛声响起,她才闷闷的说了一句,
“谢谢。”
(二)
有了洁姬的帮助。硝子逃走当夜极其顺利。
伏黑惠在驾驶座上负责开车,而硝子则在后座,一直紧紧的握着原理的手。
当车子开出了白露里治奥,准备按照前一个计划那般开往车站时,硝子忽然对前座的伏黑惠说,“惠,绕道。”
他们停在了一个分叉口,伏黑惠踩住了刹车,疑惑的扭头看向硝子。
“不去车站了吗?”
“去,但不是去那个车站。”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