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的棚子里,一群子老弱幼孩就看着衣着光线干净的夫人,来回在棚中转悠,宋管事的小徒弟跟在后面,夫人一边说,他就一遍记。
“这棚子里找赵木匠给赶紧做些床,让青壮们先住几天挨一下”
“这些婶子叔伯就安排在别地吧”
邢聪瑶赶紧回道,“有一个暖棚留着养菌子的,隔一下让大家住进去?”
这倒也是个法子,就是这阵子这暖棚里住着有些太热了。
“实在热了就找你师傅去领一些冰,做些冰鉴”
将这些老弱安排好,这孩子看着有个二十来个,都在七八岁到十一二岁,有男童有女童,男童只有三个,女童有十七八个。
“那就先安排吧,这些孩子我都带着去找找卢先生和曲姑姑,看看学堂那边能住吗”
幼童拉着奶奶的手不肯跟着走,老人也是颤颤巍巍,自己家里就剩这么个独苗苗了,虽然是个女孩儿,但也是一条命呀。
“夫人,这孩子就跟着老婆子一块吧”
看老人衣衫褴褛,头发都是灰白了,甚至还将孩子护在身后,小丫头怯生生的,眼仁黑黑,头上还扎着一条红头绳。
“老婆婆,暖棚湿潮,小孩子住不得,西边那里有个女学,送你家丫头去住几天”
老人看看孙女,旁边的糜婶子是识得这个老人的,赶紧劝她。
“老糊涂了是不是,那是夫人办的女学,邢家那边都女儿送过来的,多少人求着进去。”
老人眼睛亮了亮,将孙女从身后拽出来,往夫人跟前推,小丫头眼眶红了,憋着不敢哭,朱雀上前拖着她的小手,身后一堆子小萝卜头,跟着她往女学的方向去,邢聪瑶带着几个小男童去找卢先生。
来到女学外面的时候,里面大家都在上课,听在耳中的朗朗的读声让这些从没有摸过本的小丫头们都很好奇。
朱雀轻轻跟里面的曲姑姑打个招呼,等了一会儿两人才在门口见上面。
“这些是······”
眼见这一堆的小丫头,曲姑姑大概心里也有数了。
“这都是来庄子里找伙计的,有些还是没有父母亲人的···”
看自己侄媳妇这湿漉漉的眼睛,这又是像她自己说的‘爱心泛滥了’
“跟我来吧,这可就只有两间屋子了,这住着就有些挤的慌了”
女学后面的一排屋子早前简单的收拾出来,现在只有一间是邢家的几个女孩儿住着,剩下还空着两间。
“就这儿”
推开门,就是两排儿的木床,简单的小麻布床单,单薄的被子。
站在屋子里,小丫头们还是离得远远的,怕自己的手摸脏了被子,倒是糜婶子眼尖看了出来。
“我来安排,给小丫头们都洗个澡,干干净净的住这里好不好?”
糜婶招呼了鸡舍那边闲的人,大家在院子里烧水, 给这一堆小丫头洗澡。
“来,你叫什么名字”
朱雀摸着刚才她牵着的小丫头的脑袋,小姑娘眼圈还是红红的。
\"奶奶叫我草儿···”
草儿?这也许是一个粗鄙的名字,但是满含的是全家人的希望,像草一样顽强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