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连回答20岁的眼神都如此认真，单纯。
才聊几句，尤褚慕就回来了，提着热乎的食物到许迟旁边，张远没有第一时间站起来，尤褚慕一出现，他脑干直接缺失，动也不会了。
“一起吃吗？”尤褚慕突然开口问，将食物拿出来。
张远没反应过来，对上尤褚慕视线，才恍然尤褚慕是对他说的，惊得一下子不知所措，又有点激动，尤同学竟然这么友好，难道之前是他偏见了？
“不，不用了，我吃过了，我不饿。”他脸上扬起不好意思的笑脸。
“那还不快走？”尤褚慕冷冷蹦出来一句。
“”
张远站起身，对着许老师鞠躬，“许老师，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张远走了，许迟才看向尤褚慕，语气平淡，“你那么凶做什么？”
“没凶，我一贯这样。”尤褚慕绷着嘴角解释。
尤褚慕用勺子，将饭菜喂到许迟嘴边，许迟也不矫情，张嘴就吃。
“你在学校跟同学也这样吗？”
尤褚慕上学四五个月了，从陆老师嘴里许迟得知尤褚慕在学校和同学相处友好，但友好这个词包容太广，不打架斗殴都能算友好，可许迟想要的友好，是尤褚慕能和同龄同学玩到一块，就算做不到像他以前那样和同学勾肩搭背，无话不聊的，至少做到一半，比如和同学约出去玩等等。
但目前看来，尤褚慕好像一点没做到，他没有交到很好的朋友，他从没花时间在手机上和别人聊天，也从不在空余时间和别人出去玩，偶尔许迟去校门口接他，能看见他身边围着同学，但始终隔着一道明显距离，包括这两周的比赛，他没有融入任何一个人。
尤褚慕如果想和别人交好，是一定没问题的，就像尤褚慕知道怎么对他好，给他做饭买东西说好听的等等，所以问题就在于，尤褚慕不想与别人交好，他在拒绝别人靠近。
尤褚慕顿了顿，“没有，我在学校与同学相处友好。”
“”尤褚慕板着一张无缝可入的脸，许迟瞅着他，“怎么友好了？”
“”尤褚慕嘴角动了动，欲言又止，想不到话，最后说，“反正没有凶。”
“有没有玩的好的同学？”许迟又问。
尤褚慕张了张嘴，艰难思考，最后实在憋不住了，凑到许迟耳边，单手抱住许迟，“没有玩的好的，没办法友好，我连他们名字都记不住，我就连上课也只想着哥哥在做什么，哥哥遇到谁了，哥哥安不安全，哥哥有没有想我，哥哥晚上想吃什么，我脑子里只有哥哥，想不了别的我就这一个毛病，哥哥包容包容我，别和我计较”
“”
手边的手机亮了下，许迟低头看了眼，上面是于隋安回他的消息——
【目前系统没有检测出错误，你们进入梦魇房所见到的，都是你们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人和事。】
【你见到什么了？】
许迟摁灭屏幕，脑子分裂成两半，想不通了，要是没出错，怎么他见到的，是尤褚慕曾经在研究所的事？
他的梦魇，是尤褚慕？
尤褚慕的梦魇是他？
怎么连这都这么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