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陆思的话，周衡倒是听。
“先生叫我当心，我自然会当心，不过这种对手还不如某些人。”
周元纵然潜伏多年，可他势力不足。
周舍从前可是有陆思为他步步筹谋，为他在朝中占下一寸又一寸领域。
而如今，这些通通都是周衡的了。
周衡看似不拘小节，但想的可不浅。
周元出身平平。
哪怕有皇帝的偏爱，但没有真才实料，就是一方空壳。
再者，哪怕如今和皇后通气，但他们谁也看不上谁，纯粹是让人钻漏罢了。
陆思没再多说。
“今日让你来，你可知道为什么？”
此地离平德殿还隔着一截，在这僻静之地，也无人会在意他们。
周衡垂着眸子望她，那双孤高幽幽的眼瞳之中只静静地映着她的面容。
“我当然知道了。”
“先生是想象过向父皇示好，让我打探他的态度，但这其实……”
少年欲言又止。
这样的事，他根本就不想做。
虽然愿意听陆思的话，但心里还是有些反抗。
对于这个父亲，他真的全无感情。
甚至，算得上是厌恶。
年幼的时候，他曾经怨恨过，也愤怒过，但发现那没有任何用处之后，便只觉得昭和帝恶心。
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做父亲。
陆思想要伸手摸摸他，却被自己的念头惊着，连忙将手指攥进掌心。
那微微的刺痛让人愈发清醒。
她道：“这本就是你应该做的，你可以不当他是亲人，但若要万全的把握，就不得不靠这君王之心。”
周衡低下头。
“我知道了。”
不过就是虚与委蛇而已，谁都一样。
只要能通向那条路，只要能护住先生，纵使九死而无悔。
陆思领着周衡进了殿内。
问安后，她便说：“正巧在路上碰到了九殿下，他如今日日在大理寺锦衣卫忙着，也实在是辛苦。”
昭和帝多瞧了一会周衡。
这个孩子似乎长得愈发高大了。
所有的皇子中，只有他生的最好。
他的眉眼是像极了他的母亲，是与这深宫之中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全然不同的样子，秾澧而又清艳。
周衡乖乖给昭和帝请安。